“昔日游医,如今明澈护理学校的老师兼学生,我的救命恩人,姚鹰的未婚妻。”叶雨潇一口气说了一长串。

    “那你知道,她是谁的徒弟么?”顾如烟又问。

    “不知道。”叶雨潇摇头,“她说过,她有个女师傅,但连她自己,都不知师傅的名姓。”

    顾如烟拉过叶雨潇的手,抠她袖口的花纹:“表姐,你可还记得,谭十召有个心上人?”

    “记得,你素未谋面的情敌嘛。”叶雨潇生怕她把花纹抠坏了,使劲儿掰开了她的手。

    “我怀疑戴姑娘是她的徒弟。”顾如烟不折不挠,又把叶雨潇的袖子拖了回来。

    什么?叶雨潇一惊,没顾得上救袖子。她一直怀疑谭十召的心上人,就是左氧氟沙星的主人,那戴姑娘是她的徒弟,这意味着什么?

    她惊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去掰顾如烟的手:“你凭什么说戴姑娘是她的徒弟?”

    “戴姑娘的袖口上,绣着沙冬青。谭十召有个从来不离身的荷包,上头也绣着沙冬青。”顾如烟道。

    “就因为一朵相同的花?”叶雨潇塞了盏茶给顾如烟,免得她又来祸害她的袖口。

    “戴姑娘之所以在袖口上绣沙冬青,是因为她师傅曾经送给她一个荷包,荷包上就绣着沙冬青。嗐,扯远了,我要说的是,沙冬青并非大熙境内的花,见过这种花的人凤毛麟角,把它袖在荷包上的人更是绝无仅有……表姐,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听懂了,听懂了。”叶雨潇白了她一眼,“两个荷包的主人是同一个,就是你素未谋面的情敌。所以,那又怎样?”

    “戴姑娘受恩于她,如今她终于有了下落,难道不该去找?”顾如烟见叶雨潇这态度,有些急了。

    叶雨潇叹了口气:“如烟,你到底想要怎样?”

    真不是她冷血,而是这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单相思,如今不快刀斩乱麻,将来只会疼得更深。

    顾如烟大概也知道她是徒劳,黯然神伤:“我就是想见见她。”

    “见她做什么?打听谭十召的喜好?还是跟她一争长短?”叶雨潇受她的情绪感染,声音低了许多。

    顾如烟一个劲儿地摇头:“我什么都不做,我甚至没打算跟她见面,我只是想远远儿地看一看。”

    叶雨潇隐约有点明白了:“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谭十召为之倾心?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彻头彻脑地赢过了你?”

    她显然说对了,顾如烟低着头,轻轻地点了一点。

    叶雨潇觉得做这种事,一点意义都没有,但她更清楚,如果顾如烟不去做这件事,这辈子恐怕都难以释怀了。因此她没有贸然反对:“回头我帮你去问问戴姑娘,若她愿意找师傅,我再设法让她跟谭十召见一面。”

    顾如烟一下子高兴起来,抱住了叶雨潇的胳膊:“表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