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刺的短剑被蔡雯奚一个闪身躲开,顺势一步跨向山石旁,腰间别着的飞镖一把摸上,狠狠挥手扔向黄般,同时摸上火折子,瞬间蹲地去点火药引子。

    飞镖被黄般挥剑叮叮两声打落,瞬间觉察蔡雯奚意图,跨步向前要拦,火药引子已然被点燃,黄般头回紧张,盯着快速燃烧的引线伸腿想来踩灭,蔡雯奚自然觉察黄般意图,自不让黄般得逞,发力挥刀开始攻击黄般下盘。

    慌乱之间不忘将火折子留着,另一侧还有火药未点呢,重重一脚踢上黄般小腿,黄般往火药前去的动作一点不变,像不知疼一般,挥剑来斩蔡雯奚想让她让开,蔡雯奚手脚并用,长刀不歇,手腕扭转捏着长刀挡短剑,余光注意着火药引子烧到哪儿了。

    幸而引线留的不长,两招的功夫便已烧完,眼前黄般应是也看的真真儿的,却无要夺的意思,还要再往火药前去,蔡雯奚见状瞬间瞪眼,现下黄般莫不是借着他长生不老大胆到命都不要了吧!要是被火药炸了,非死即伤吧?

    黄般如此赴死行为,蔡雯奚可不会阻拦,她也还要活,收刀向前一脚踹在黄般身上往外翻越,躲着马上爆炸的火药,一步跃出好几米,稳稳落地,还不等回头去看黄般情况,爆炸已致。

    砰一声!结实热浪打来蔡雯奚身上,一时间只觉天摇地动,碎石块伴着灰尘瞬间弥漫在夜空之中,蔡雯奚再次后退半蹲于地,眯眼去看山石边情况,两卷相连的火药,另一卷于此时也来炸开。

    蔡雯奚面对大面纷扬尘土还未瞧见什么,紧接着又来,碎石块再次四射,眼前灰尘更重,白蒙蒙一片,蔡雯奚皱脸侧身躲避砸来的碎石块儿,抬手捂鼻叫灰尘呛得忍不住咳嗽,另一手在眼前好一顿扇乎挥开灰尘。

    直至飞溅碎石块全然落地,灰尘飘散了有两秒,她这才能略微看清前头大面烟尘之中躺着的黑影,除了黄般还能是谁,听前头微弱咳嗽声,谨慎迈步向前去,黄般应是被炸伤了吧?

    手中刀柄依然紧握,她可忘不了黄般都重伤昏迷了,还能同她一气儿打出好几座山头,最后愣还将她打败了。

    小心翼翼向前去,紧盯黄般,考虑要不要来个偷袭,一招将其弄死得了,再次捏了捏手中刀柄,悄悄抬起对准了黄般的后脑,见地上黄般身子轻微抽动,仍在咳嗽,空中弥漫的灰尘更夹着淡淡血腥气,黄般怕是被炸伤。

    蔡雯奚更觉时机绝妙,突然一跃上前,手中长刀重重向黄般的脑袋上劈,杀意应是过于浓重,还正在地上躺着的黄般觉察,身子一紧撑地跳起翻越出去,出乎意料的,身子未转回面对蔡雯奚,反而捂着胸口踉跄跑回了山洞里。

    蔡雯奚可不管黄般有何打算,山她都炸了,今日这人她必须了解了,刚才轰隆的动静定然已惊动了山民,武士怕是马上就来,万一有哪个不知趣的,还揪着选士的命令来抓她,那不耽误她事儿么。

    一刻不停紧跟着黄般冲进仍未消散的浓尘之中,这回终于得见黄般永术法遮起的石洞,蔡雯奚还以为黄般要拿武器来杀她,结果分明看着黄般一个箭步去了石洞内冰棺前。

    借着今夜明亮月光得见黄般于黑暗中慌张的抬手摸着方才被炸掉了一角的冰棺,黄般慌张焦急的声音真真的。

    “盛西,盛西!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素来以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杀人狂魔姿态展露于世人眼前,此刻却是全然另一副面貌,双手微颤,焦急惊慌的去堵被炸掉一角的冰棺缺口,俯身于冰棺前,担心不安的对冰棺里静躺的人说话,那分明是个死人,在黄般眼里却好像还活着。

    本来要继续往黄般身上砍的长刀定在了空中,蔡雯奚清楚觉察眼前黄般半分同她打斗的意图都无,注意力全在冰棺之上,整个人可说普通,这着实将她惊了。

    眸光偏转去盯飘散寒气的冰棺,黄般一手堵着那窟窿,一手去扯布来封,应是想保住冰棺寒气,但动作慌乱,同黄般平日里的杀伐果断大相径庭。

    如此场面,蔡雯奚该稍稍心软一点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原来也有在乎的人,这副紧张模样,更为了这在乎的人成了魔头,堕落余生,将黄般此些搬去戏台子上演,请说书先生来说,定然是最卖座的好本子,可惜了,到底不是戏台子之上,这是人间,正八经的生活。

    手中刀柄重新捏紧,那眸中再度添了为爹娘报仇的凶狠,一个说来有些残忍的点子突然冒上心头,黄般杀了她的爹娘,搅乱了她的生活,她便将黄般最在乎的毁掉如何。

    长刀再度挥起,折射着阴凉月光,这回未奔着黄般而去,霎时划破烟尘,重重向冰棺砍去。

    黄般还正急切的将手中布条团成团往冰棺缺口里塞,一道寒光刮过烟尘闯进他的视线之内,危机意识立刻开启,直接抬手去挡那砍向冰棺的刀刃,板脸半分犹豫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