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人,真的很可怜。

    心理医生听她能放下仇恨,觉得欣慰。又听她居然还能反过去同情陈萌萌她妈,便大致能判断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治疗,她的情况应该是逐步趋于稳定了。

    却不知,安怡根本只是在套她的话。

    很好,看来陈萌萌的旁边,并不是全天时时刻刻都有人的。

    陈萌萌妈妈和护理基本在白天来,晚上守着她的就是乔熠然。

    乔熠然?

    安怡的眼睛一直盯着书,没人看得到她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邪佞。

    她不介意同时解决两个人。

    只是要怎么避免把自己送进牢笼,这就有点头疼了。

    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尽可能在短时间内去熟悉这些规则。

    毕竟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浪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是另一个童安怡出现呢?

    送走了心理医生,躺在床上,一下一下地敲着手指,宋芳梅她们来看她,她不想跟她们说话,干脆就闭眼假寐。

    一直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突然就睁开了眼。

    深吸一口气,看了眼躺在一旁陪护床上的童欣然,见她睡得熟,才安心起身下床。

    她的动作很轻,不发出半丝声响。直接连鞋子都没穿,反正这炎热的天气,也根本用不着穿鞋。

    轻悄悄地拿起一旁平常宋芳梅给她削苹果的水果刀,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丝门缝,探头往外打量了一眼。

    很好,刚好是走廊里摄像头监控的死角,那时候的监控,并不像现在这般全方位。

    陈萌萌的房间就在她隔壁,纯粹是乔熠然想离她更近一些。

    从开门、走出房间到关门,谨慎地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在这炎热的夏日夜晚,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幽森的走廊里看不见一个人影,只听得见蛐蛐儿的聒噪和知了的长鸣。

    一束灯光打在陈萌萌的脸上,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丝缝,紧接着就是安怡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

    借着窗外路灯透进来的余光,她就像是死神一样飘至陈萌萌的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