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云朗选了最边上的位子坐下,看着猫耳朵怀里的包袱,不觉感慨着的说道:“鄞兄办事果然不同凡响,刚从山贼窝里脱出身来,竟然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来这么多替换衣物。真是叫云朗佩服得五体投地呐。”

    猫耳朵眯缝着弯弯的笑眼,直接接过话茬,“俺的县官老爷呐,这一点,可就是您误会了。俺的这些衣物可不是临时拼凑的,那是俺猫耳朵的特长。

    出去访查消息,俺都会带着各种伪装。”

    温小筠忍不住的笑出了声,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猫耳朵的本来就是一个善于伪装的飞贼,再加上有大胡子的帮衬,鄞诺的指点,到哪里办事都带着各种救命的家伙什儿,真是再正常不过。

    猫耳朵看着鄞诺又道,“而且因为这次在外地很久,俺又不舍得俺家婆娘,连她都带来了过来。并且为了安置她,特别在滕县城外边,寻了个临时住处安置俺家婆娘呢。”

    鄞诺听到这里,双眼不觉一亮,笑着弹了猫耳朵一个脑瓜崩,“没想到你小子这狡兔三窟的习惯,倒是帮了咱们大忙。”

    猫耳朵揉着额头嘿嘿笑道:“所以说嘞,鄞头儿您到哪都不能扔下俺和大胡子。别的兄弟当差是为了谋生路,俺们兄弟为的就是给鄞头儿您效力。能助您干出一番大业来,就是俺们兄弟最大的事业!”

    鄞诺笑着摇摇头,“行了,我知道,你跟大胡子还在为当初把你们扔在兖州府置气。以后我鄞诺到哪,都把你们兄弟俩带上。”

    猫耳朵重重的点了下头,“得嘞!有鄞头儿您这句话,俺和大胡子心里就踏实了。”

    鄞诺又想到了一件事,表情慢慢沉肃起来,“这一番,我们需要的不止是普通的伪装。要完全改头换面。”

    猫耳朵也收敛了脸上笑容,认真说道:“那咱们就先回俺和俺婆娘临时租的院子里去。叫俺们婆娘好好给几位化化妆,扮扮相。”

    温小筠点点头,“说来也有阵子没看见嫂子了。”

    猫耳朵笑着说,“俺们婆娘也可想温刑房您呢。”说着他又探前身子,朝着马车外的大胡子喊了句回家,马车便倏然调转了方向。

    没过多久,马车便停在了一座小院子门前。

    众人下了车,由猫耳朵带领着进了院子。

    一进院门,猫耳朵便朝着正屋喊了句,“婆娘,快出来,你看看都是谁都来了?”

    正房的门扇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名妇人掀帘而出,正是猫耳朵的妻子,毛氏。

    她一看鄞诺温小筠,脸上便绽开了花一般的笑容来,“鄞头儿,温刑房,快,快屋里坐。”

    众人走进屋子里后,鄞诺朝着毛氏拱手揖了一礼,“劳烦嫂嫂帮着我们几个扮下装,改下容貌。小筠要化妆成一位身材佝偻的粗面老妇人。鄞诺要扮成她的丈夫,挑着担的卖菜老翁。符兄则要扮成一名妙龄少女,怎么明艳,怎么漂亮怎么来。”

    听了鄞诺的话,毛氏不觉抬头望向众人身后的符云朗,仔细端详着他的脸,有点越看越兴奋,“这位公子脸型圆润,没什么棱角,五官都是极标志的。又咱们家的手艺打底,扮成个大姑娘,走到在街上,绝对能迷倒一片浮浪子呢。”

    听到这话,符云朗的脸腾地就红了,他为难的看向鄞诺,“鄞,鄞兄,为何要叫云朗扮成女子呢?云朗也扮成老头儿什么的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