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喜欢这个弟弟,因为厉君只比他小两个月。

    一想到这里面透露出来的信息,郁斐就膈应得不行。

    但就像他的一半基因提供者厉明远说的那样,在这件事里错的是厉明远和那个女人,厉君本身是没有错的,毕竟一个人什么都能选,就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加上当时那个女人已经得了绝症死了,郁斐也就捏着鼻子让厉君进了家门。

    不过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喊过厉明远一句父亲。

    ……

    采访结束,面前的电视也变成了黑屏。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郁斐这才反应过来——

    陆之眠为什么会看厉君的采访?

    榕城市某高端私立医院。

    重症监护室。

    “嘀”

    “嘀”

    “嘀”

    象征着生命的曲线在不停上下波动,发出有些刺耳却令人安心的声音。

    陆之眠穿着隔离服站在病床前。

    躺着的青年身形修长,眼尾上挑的桃花眼此时紧紧地阖着,如同小扇子般的睫毛盖在下眼睑上,无端扫出一片阴影,形状完美的薄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然而即使是这样,依然精致得像是上帝手中的最佳杰作。

    这是一张美得富有攻击性的脸。

    然而陆之眠却知道,这人分明连自己都快被人骑到头上欺负了都懒得管,哪儿来的什么攻击性?

    他弯下腰,用带着隔离手套的手轻轻地碰了碰那张白得像是世界上最精美瓷器的脸,低声自言自语:

    “你懒得管,没事,我替你管。”

    ……

    陆之眠换下了隔离服,穿着白大褂的主治医生正等在一边准备汇报情况,他面目深邃,是典型西方人的长相——这是陆之眠专门从德国请来的脑科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