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仁仿佛听到了教授的祷告,屏幕上的那根导丝前进缓慢,但却很坚定,没有任何犹豫,也毫不停顿,穿行而入。

    罗宾的眼睛睁的像是鸡蛋,但他没注意到。虽然研究的方向是流行病学,可是他的专业素养要高于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五的循环介入科医生。

    这种程度的手术有多难,罗宾心里清楚。

    就算是不清楚,欧洲各大医疗中心的专家以及斯德哥尔摩卡罗琳医学外科学研究院的最后会诊意见,在那里摆着。

    根本无法治疗的疾病!

    这是根本无法治疗的疾病!

    愚蠢的像是一头发了情的公牛一样的鲁道夫·瓦格纳竟然让两个年轻人去给博士做手术。

    这简直太荒谬了。

    而更荒谬的是,他们第一步竟然成功了。

    看着导丝穿透“叹息的墙壁”,罗宾愕然。

    最艰难的一步,就这么迈过去了?他知道,随着完全闭塞的右冠动脉被开通,哪怕只有一丝,梅哈尔博士的心脏都会得到新鲜的血液供给。

    而在这之前,维系他心脏跳动的力量来源于毛细血管网。那点动脉血,怎么能满足心脏的搏动呢?

    要不是有体外膜肺,梅哈尔教授早都见上帝去了。

    开通堵塞的血管的过程最为艰难,也是最危险的。

    脆弱的心脏随时都会停止跳动,手术台上,术者身边的助手什么都没干,在那摆姿势准备第一时间给梅哈尔博士进行除颤。

    可是一直到开通了一条通路,他也没动。

    术者的操作轻柔,轻柔到略一用力就会崩溃的心脏都没有感觉。

    这不可能!罗宾愕然看着屏幕,全身僵硬。

    没事,没事,这只是一个开始。罗宾心里安慰自己,在此之前,他对梅哈尔博士的病情以及手术做了充分的了解。

    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能用旋磨术解决博士冠脉里堆积如山的血栓、钙化病灶。

    绝对没有!

    要不然,整个欧洲乃至美国的诸多专家会诊后的意见,就不会那么悲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