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奴脸上带着一丝警惕,眼里狠厉一闪而过。

    如娘看着脖颈旁的唐刀,突然就叹了口气,而后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剑奴双眼微眯,拿着唐刀的手又紧了几分。

    “玄斐第二十四代弟子如娘,拜见师叔祖!”

    “玄斐弟子?”剑奴握着唐刀的手松了些,却依旧没有放下,“既是玄斐的弟子,因何入世?”

    如娘眼波微转,垂眸轻笑了一声,“弟子流连尘世,贪念凡俗,师傅,叫我下山磨砺。”

    剑奴将手中唐刀收起,“贪念那邓万勇?”眉头皱着,“愚蠢!”

    “如娘确实愚不可及。”如娘抬眼看向剑奴,眼中泪光氤氲,原本只是清秀的脸庞此刻看来倒有几分楚楚可怜,“只求师叔祖开恩,求太师放过。”

    剑奴怒从心头起,想来玄斐老祖清高了一世,带出来的徒子徒孙也是个个铮铮铁骨,清清白白,怎么如今出了个这么个拎不清的弟子!

    “你知那邓万勇以后会出事,当初怎么不拦着他?”剑奴嗤笑一声,严肃的脸庞带着冷意,“如今苦果,皆是前因,谁能帮得了你!”

    如娘半低着头,“前赵王世子可以。”

    这句话如同惊雷乍响,唐刀又一次架回了如娘的脖颈旁。

    剑奴此时倒是不生气了,眼底全是失望,“玄斐弟子向来明哲保身,出世者多为天下百姓谋福,你倒是好,因一己私欲,为虎作伥,怎么,是要帮那赵王余孽夺天越江山,好叫百姓再奔波个几年吗!”

    “要把你师叔几年的努力,甚至于性命的付出都付诸东流吗!”

    如娘低着头,一言不发。

    可剑奴知道,她就是这样想的。

    失望,是因为玄斐弟子当中竟有这样的不肖徒孙。可更多的,是对侯嫮的心疼啊。

    心疼少女年幼就失去双亲,心疼她豆蔻年华开始就终日板着一张脸,心里满是算计,心疼她每日早起还不得他人理解,更心疼她,可能此生,都要被这天越束缚了……

    唐刀压迫脖颈几分,在上面压出一道红痕,一点血珠渗了出来。

    如娘睁着一双带了泪的眼,就那样看着剑奴,眼底全是哀求。

    可剑奴并未有丝毫心软,原何取一个剑奴这样的名字,叫人听了以为是“贱奴”呢!

    不过是因为,其生来冷心冷情,就是对着教导自己的空虚子,也向来是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