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拖下去了。

    这几日,

    这个孩子。

    必须落了。

    放在小腹上的右手又放回了身侧,头扬起来,除了过分苍白的脸色,侯嫮看起来依旧和以前一般清贵。

    谁也没办法打败她。

    一步一步向太医署门口走去,一路上不断有人和她找招呼,侯嫮皆是忍着不适脸上带笑。

    马车夫远远看见侯嫮的身影,抖了抖身子跑到马车前拿了小凳放在地上,“太师慢点。”

    侯嫮笑着点点头就上了马车。

    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知道。

    天越的太师,在今天去了一趟小医馆,去开了个落胎的方子。

    马车晃晃悠悠回了候府,侯嫮蹙着眉,闭着眼以此来减轻身体的不适感。

    马车还没停下,就听见了外头剑奴的声音,车帘被掀开,

    “小姐回来了。”

    目光在触及侯嫮身上的衣物时一顿,却没有说什么。

    “刚刚回来换了身衣服,去太医署看了看佩玖。”侯嫮撑着剑奴的手下了马车。

    正月的倒春寒伤人得很,额边鬓发被吹到两边,露出光洁的额头。

    下一秒,剑奴帮着侯嫮戴上了兜帽,“现在不注意,晚些时候又要头疼。”

    侯嫮下意识挽住剑奴的手臂,“知道啦,这不是有阿姥嘛!”

    剑奴无奈地摇摇头,“老奴如何能陪小姐一辈子?”

    “怎么不可以?”侯嫮佯装生气,“难不成阿姥还打算去给别人做阿姥?”

    剑奴一愣,她提到的是生死那般严肃的话题,可侯嫮不愿去深想,只插科打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