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整理完毕,侯嫮便开始着手写那番麦的事情。

    密密麻麻写了一整张纸。

    番麦滋事重大,比之那几张图纸要来的更重要一些,民以食为天,国以民为本,百姓苦,天越就苦。

    侯嫮写着写着,想了想,又从旁边重新拿了几张信纸,信纸上先是问了顾老太君安,而后才开始过问番麦一事。

    顾老太君年已耄耋,按理来说侯嫮不该叨扰她,只是番麦一事太过重要,只单单写信给顾舒淮,多少拿捏不准。

    侯嫮并不希望顾氏因着番麦而掌握住了天越的命脉。

    即便顾氏是她的母族。

    几张信纸写满,塞进了信封里,而后火漆封口,等着明日送出去。

    侯嫮又开始准备日后推广番麦的事宜。

    烛火亮到了子时。

    窗杦半开半掩着,八月夜晚的风透着浅浅的凉,将白日里的热意尽数散去,侯嫮眼睫颤了颤,拢了拢衣服领口。

    许是这几年日日熬的这般晚,侯嫮的眼睛坏了些,鹤眼依旧清亮,只是人影映进眼底时,有些模糊。

    “王爷深夜来访,所谓何事?”

    侯嫮手上还执着笔,面色冷得很,眼帘那样一抬,便叫宫铭欲要开窗的动作停住。

    宫铭穿的是一身黛紫的衣服,黛紫色深,和黑夜倒也融合的不错,只是头上带着的白玉冠实在亮眼,暴露了他。

    “是欺我候府无武功高强的护卫坐镇,就敢名正言顺地闯进来吗?”

    侯嫮的声音镇定得很,可落在宫铭耳里,却成了逞强。

    他想起来那日剑奴身死,面前的人哭到昏厥,再一听这话,只觉心里酸涩更多。

    “本王,有些事情。”宫铭手紧了紧,唇扬起来,试图用笑容让侯嫮放松些。

    “有事可以明日拜帖商谈,夜探深闺……”侯嫮没有再看宫铭,笔下将最后几个字写完,放回笔架上,“实非君子所为。”

    “王爷请回吧。”

    侯嫮目光落在纸上,任凭一窗之隔的宫铭深呼吸了几口气,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