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几步,路暖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

    她适时回望,见舒笑竟大剌剌开着窗,像狐獴探洞伸出半个脑袋,她愉悦的神经瞬间拉起警报器。

    四下张望,见尚未引起他人注意,路暖小跑快步回去,麻利地将舒笑的脑袋重又塞回车厢。

    “怎么了?还有事吗?”

    舒笑面无表情,摊开手掌:“钥匙。”

    见路暖一脸茫然,他指尖在方向盘上轻点,发出“哒、哒”的声响,“你家的钥匙。我要回家补觉。”

    既然等等要来接她,自然是她家更近更方便些。

    可他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回家”,让路暖忐忑焦虑的心不禁染上一丝微妙。

    时间不等人,不知何时何地会出现的镜头自然也不会等她。

    路暖妥协地翻开手提包,平日里一翻就着的钥匙串偏偏在这时和她玩起了捉迷藏。地下车库本就闷热,她光洁的额头几乎要沁出层薄汗,才终于在角落里拎出一串挂着公仔的钥匙。

    与她作对的不止是钥匙,还有接过钥匙时连着路暖的手也一并攫住的舒笑。

    宽大手掌如蚕蛹紧紧包裹住她,路暖如临大敌,条件反S往后仰了仰身子,无意识中避开了舒笑越靠越近的脑袋。

    她浑然不觉,兀自和舒笑的手较着劲儿,嘴里急道:“阿笑,会有人看见的!你快放开我,别闹了!”

    没得逞不说,还被当作玩闹对待。

    舒笑不悦地挂了嘴角,黑着张脸:“别玩得太晚,早点联系我。”

    路暖忙不迭点头,待舒笑开着车消失在视野里,她r0u着酸软的手腕,纳闷琢磨:

    舒笑这样子,怎么那么像男朋友的角sE?

    再回到现在。

    舒笑浑浑噩噩撑起脑袋,什么拍到了?他最近都老老实实待在不同的剧组,昨天才回来,能拍到什么他和路……?

    在意识到路暖的名字与他并列,出现在费弘嘴里,冷彻心扉的水从头浇灌至脚,将他生生从意识混沌中撕扯出来。

    像是证实他的猜想,费弘费力拔高的音量等同外放,在静谧的室内听得一清二楚:“和你说了千遍万遍,出门的时候要小心。就算在车里,也要戴上口罩和帽子,稍微伪装一下吧?你倒好,一张脸白白净净清清楚楚,高糊镜头都能一眼看出是谁。现在已经不只是专业狗仔,连路人都有拍到,根本删不完,谁知道谁手上还有你的照片啊?”

    他还想继续,被舒笑冷着声音打断:“照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