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德全不是没见过他的身体,别说半裸,连全裸的样子都看过了无数次,闭上眼睛,甚至能描绘全他身上每一根精细优美的肌肉线条。

    只是这脑子里都能画的东西,一旦挪到了现实,横陈于眼前,就总莫名地带上了极强的刺激性。还是一种永远新鲜、永远香艳的刺激。在以往跟大帅共度的亲密时刻,顾德全总错觉自己是倒退了十几年成了毛头小伙,正面对着春梦里的仙女。仙女被他宽衣解带了,还对他眼神纵容,眼波脉脉含情,已经足够引发他狂烈的冲动,他没想到,今天晚上,仙女居然不需要他动手,自己掀了衣服,露出大半个上身给他看。

    给他看了还不够,还要他“上药”。

    他缓慢无声地咽下口唾液,竭力去盯那叫人心疼的红痕,不去看那些或白或粉的地方。

    好不容易才让大帅接受了他的拥抱和简单治疗,他不肯让自己不合时宜的身体反应,毁掉眼下的成果。

    小心翼翼地挪远了几寸,让自己逐渐变硬的肉棒离开大帅的腹部,他不敢再用宽大的手掌,转而以手指沾了药,在红痕上轻柔地涂开,用指头缓慢地旋转揉磨,促进药物渗透。

    阎希平处在胸口的舒服发烫,和内心的挣扎矛盾中,倒是没察觉他的异样。又被顾德全揉了几分钟,阎希平终于忍不住了,低声问他:

    “德全,你现在还缺少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大帅。”

    顾德全在努力一心三用,边认真地给他涂药,边天人交战,也没深想他话里的意思,本能地诚实道:

    “大帅,您把什么好东西都给德全了,无论是德全能想到的,还是想都想不到的。您说,我还哪有机会缺什么呢!”

    “也就是说,你现在什么都不缺,也没什么想要的。”

    “大帅,不瞒您说,德全现在过的日子,就是从德全决定端起枪的那一天开始,一直以来,所梦寐以求的日子。”而这一切,都是您赐我的——

    顾德全想到此处,心潮澎湃地一抬眼,想看看自己这位“仙女”以及“贵人”的脸。

    具有仙女跟贵人双重身份的阎大帅正垂着睫毛,一双灰眼睛仿佛是盯着自己帮他胸部上药的手,又仿佛什么都没看,只是垂着眼帘:“哦。”

    这一声“哦”得有点心虚,有点委屈。

    也“哦”得顾德全心狠狠一揪。他脑子当即飞速转了起来:

    大帅刚才问那话的意思……似乎是又想给我送东西?

    为什么突然又想给我东西?

    回忆着之前每次大帅送他好东西的那些原因,他心里很快有了个猜测。

    猜测一出,他的心和下身一齐变得更灼热,同时深深迷惑于:这么“贵”的一个督军、这么不发脾气的时候气质和相貌都偏于“冷”的一位美男子,怎么就能如此招人怜惜、招人喜欢呢!大帅的出身和经历,怎么就能让他养成了这样的性格?还是说他生来就受了天地的格外偏爱?

    “其实,也有一件最想要的东西。但不该跟大帅要,也不该跟大帅提!唯独这一件东西,是必须德全自己努力去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