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恒和七师弟两人走远后,店里那个叫云清的青年拿账本拍了下说胡话的许山河,抱怨道:“你夺师兄的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说那种挑衅的话。”

    “因为无聊啊。”

    “哪里无聊了,惹恼师兄就不无聊了吗,到时候大师兄罚你去扫山门,我可不帮你的。”云清抱着胳膊抱怨,看着没什么干劲的许山河,正在说话间,就看见外面飞花传信来,晃晃悠悠的飘在许山河面前,许山河伸出手,用一点灵力点开,只见那信纸直接化为一阵青烟,然后烟雾又组成文字,飘荡在空中。

    没有干劲的许山河站起来立刻骂骂咧咧道:“你是什么牌子的乌鸦嘴,立竿见影也太快了吧,居然真的被大师兄罚去扫山门。”不过过了一会,许山河又瘫在枕头上了,伸出手戳了戳云清牌乌鸦嘴:“下回乌鸦嘴的时候,能不说扫山门吗,被赶出山门难道不香吗,不够跌宕起伏吗,不够拉仇恨,拉满期待感吗!”

    “……”云清。

    云清看着许山河,撇嘴道:“不知道你胡说什么,都说小师叔被天雷劈坏了脑袋,我看你才疯的更厉害,人人都想进我玄霄宗,只有你想被赶下山,人人都想和同门相处的友善,只有你天天惦记被师兄师弟们看不起欺负,还有……”云清还没数落完,就被许山河用灵力封住嘴,于是气呼呼的瞪着他。

    许山河站起来,用灵气毁了大师兄不让卖的抱枕,衣服随便坤了坤,嘴巴一咧道:“你怎么会懂这种打脸反打脸,主角专属的乐趣呢,不跟你浪费时间了,我要去找小师妹去了。”说完,从柜台上一跃而下,顺手解了叽叽歪歪眼睛瞪得老大的云清的封言禁。

    本以为云清会用这点时间叽叽哇哇,再来教训许山河不珍惜玄霄宗,又或者说他又说疯话,谁知道云清脸颊一红,眼神有点扭捏道:“说起小师姐,你也是有心悦的人了,一定能理解的吧。”

    “啥???”许山河扭头,看着扭捏的云清,感觉浑身上下都是鸡皮疙瘩。

    “就是,就是。”云清垂下头,脸红的更厉害了:“下次六师兄再来我们这,你能对他好一点吗,你看你把六师兄弄生气了,我都不好跟他说话了,毕竟咱们关系这么好,他肯定会迁怒我的。”

    云清颠三倒四的说着胡话一般,听的许山河脑子都大了,还有点牙酸,把身上鸡皮疙瘩都抖掉了,才走到门口,然后许山河好似恍然大悟一样,惊奇的看着扭捏的云清,吸气道:“云清,你,你……你不会是,看上那位一言不合就拿剑的师兄了吧。”

    云清腼腆一笑,然后点头,要多娇羞有多娇羞,简直可怕。

    许山河露出惊悚,又古怪的表情,然后很快跑了出去。

    太可怕了,自己的兄弟居然喜欢男人,太可怕了。

    许山河摸了下自己俊逸的脸,想了想自己人见人爱的主角光环,忽然觉得自己好不安全。

    不过,云清是第一次见到那位师兄了吧,这么快就动心了,这么一想,那位师兄好像更可怕啊,而且像那样脾气这么大,实力这么衰的崽,哪里值得人去喜欢了。

    许山河本来准备去撩师妹的,但是走着走着,脚一拐,身一歪,人就往内门弟子居住的竹林去了,虽然只是普普通通的内门弟子,但是惊奇的是,许山河的身法十分的飘逸,又迅猛,不过刹那就到了竹林,见到了分别还没一炷香的,那位脾气超级大的师兄。

    本以为像这样的小师兄这会肯定实在跟师父或者师叔,再不济师兄抱怨自己被欺负,结果发现那人正在竹林里一遍一遍的联系的枯燥的基础剑法。

    许山河蹲在竹枝上,隐掉了自己的身形,这片竹林一向是内门弟子的居所,所以十分的宁静,只有风吹过,竹叶摩擦出的沙沙声,以及竹林那个人的练习剑法时,挥砍时发出的啸簌声。

    那个纤细的白色的身影,在竹林下,一遍又一遍的舞着剑,不知道枯燥不知道疲倦,他的目光很宁静,脸上没什么表情,哪怕很多次因为灵力阻塞而不能顺畅练出剑诀的招式,但是没有任何的气馁或者烦躁,他整个人,好像是一台毛病挺多但是任然矜矜业业的完成自己的动作的机械。

    许山河仰天,想了想,好像在店里时,也仅仅只是挥剑那一刻,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位师兄动了气,但是很快的,不管是被自己夹住剑,还是返还剑,还是最后问名字时,那个人的情绪都收敛的很淡,好像在刻意的,克制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样。

    当然,修真者克制己欲的修者并不少,并不值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