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寒年看向他,显然知道姜祈星在想什么,掀了掀长睫,暗示他别再继续说下去。

    “……”

    姜祈星选择沉默。

    他不说,但一旁的牧羡光选择顺着这个想法往下思考,“还能有什么动机?除了叶家的报复顺理成章,其它动机都难说,景时就交过这么一个女朋友,不可能是情爱杀机。那难道是利益冲突?景时的XG是在他独立名下,对方动手根本不需要从我们家知道什么消息,还搞嫁祸,这完全说不通,除非是我们自己家跟景时起利益冲突的……”

    说到最后,整个厅里都静默下来。

    明明这个厅庞大到空旷,可白茶坐在那里,硬是感觉到一股说不出来的窒息。

    牧羡光向来在家随意,不是不思考,只是不擅长藏着掖着,因此这话说出来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他猛地坐直身体,脸色一片铁青。

    在一个大家族,就算是亲兄弟,都是有利益冲突的。

    这一点,牧羡光当年见识过,参与过,清楚至极,只是这些年,他早就已经放下,这会才迟迟想起,有些事他放下不代表不是利益冲突的点。

    他这一辈,牧家兄妹真正和谐的就剩了四个,牧羡旭这些年国外国内跑,膝下无子,跟应景时根本起不了冲突。

    能和应景时起利益瓜葛的只有应慕林和他的儿子,应慕林和一对双胞胎还小,还够不上冲突,除了——

    牧羡光青着脸看向一旁自己端坐着的儿子牧景洛。

    这些年,应寒年嫌他教育得烂,在公事上一直将牧景洛拎在身边带着,很得看重,许多人称其是大少爷,是集团未来,但牧景洛是他儿子,继承他这一份注定也只能是集团的二把手,挡在前面的……就是应景时。

    所谓大少爷只是牧家的大少爷,集团姓的终究还是姓应。

    牧景洛坐在那里,看向自己的父亲,看到应寒年、姜祈星,面色有一瞬的灰败,他在集团做了不少时间的事,怎么会不明白这话最后的指向是谁。

    良久,他从沙发上站起来,垂下的手狠狠地捏了捏拳头,而后再松开。

    牧景洛走到中央,低头,“我对集团、对家族绝对没有觊觎之心,我愿意被查、被监控。”

    他的呼吸沉重得厉害,唇色都有些发白。

    这一顶帽子扣下来,容易压死人。

    “哥。”应景时拧眉,“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那边,牧羡光脸色还青着,就被应寒年狠狠踹了一脚,他看过去,应寒年目光凉凉地斜他一眼,嘲弄地道,“挺会分析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