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坐在餐桌前,下意识地握紧应寒年的手。

    顾若本还在斥个不停,待见到玻璃房中的牧华弘慢慢安静下来,她也不说话了,静静地望着。

    所有人围着圆桌坐着,形成一个半圆,等待玻璃房中的情况。

    ……

    玻璃房设置在二楼平台,就像一个进不去的舞台,下面的人只能欣赏。

    牧华弘的头痛无比,浑身莫名发软,提不起一点力气。

    眼前有许许多多的画面在掠过,快得他根本抓不住,也看不到,就像疯狂舞动的旧胶片,在他眼前不断地晃来晃去。

    他看到人跳舞。

    他看到人在骂他。

    痛。

    真的很痛。

    他躺在包裹式的按摩椅上,头上冷汗不断冒出。

    “牧三爷?牧三爷?”一个较为沉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洗掉记忆也好,重唤记忆也好,都是非常伤人的一项精神手术,之后可能要恢复上很久的时间,您做好准备了么?”

    重唤记忆?

    谁的记忆?他的么?应咏希?那个他连看照片都没什么感觉的女人?他怎么为她寻死觅活?

    手术?

    他不做手术!

    他牧华弘的人生当中只有权利,没有感情。

    牧华弘躺在上面,起都起不来,挣扎着睁开眼,只睁开了一些,眼前却是模模糊糊的,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男人站在面前。

    “牧华弘,那我们现在开始了。”男人执着手中极为女性化的小扇,一开一合,扇面朝着牧华弘的脸上轻轻地扇着,“看到这把扇子了么,它就是解开你记忆的钥匙,那些被你封尘的记忆,是时候打开了……看着它,我们慢慢地回去,慢慢的……走回去……”

    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

    牧华弘抗拒地想扫开他,视线却被小扇下方的桃花坠饰完全吸附住,那淡淡的颜色就像女人漂亮的手,手指舞花,继而诱惑地向他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