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耀站在那里继续道,“大小姐看中最新一季时装周的衣服,安管家便教她把盈利扣下来,说是林先生会将盈利做为寿礼,到时就以冥纸替代现金,了不起就在表面铺一层真钞票,反正寿宴上人多事忙,谁也不会细查,等收上去后,所有分店的密码箱放在一起,还有谁认得出是出自新店的冥纸。”

    “荒唐!”林冠霆怒不可遏地拍桌,转眸瞪向安阑,“安阑,你敢唆使大小姐做这种事?”

    “爸,你怎么能光听何耀一面之词呢?”

    林宜蹙眉,不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这回倒不是林冠霆偏听偏信,他自有计量,先是亲家送冥纸,而后妻子又把他女儿拉下水,当着满场宾客的面,他这脸已经丢得不剩些什么。

    此刻跳出一个安阑,不过是一个管家,非他家人,他当然是把所有的矛头指向她,总不能让众人觉得他家中乱成一锅、不成体统。

    安阑从一旁站出来,走到中央,沉默,面无惧色。

    肖新露跟在林冠霆身边几年,早就摸清他的脾气,当然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立刻把所有的脏水泼向安阑,“安管家,你在林家做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们一家谁待薄你了,大小姐年纪轻,心性还不稳,你居然教唆她犯错!”

    “安阑,亏我这么信任你,你竟然在我林家搅风搅雨,闹出今天这么大的事来!”

    林冠霆怒道,“念在你也做了这么多年事,我不跟你清算太多,从今天起,你给我离开林家,离开大小姐!”

    这是把所有的锅都让安阑一个人背了。

    当众处置一个管家是最不丢人的方法。

    “……”

    林宜震惊地看向林冠霆,她想不到爸爸好面子到这种地步,为平息事端,三言两语地就要赶走安阑。

    闻言,安阑站在那里自嘲地低笑一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片刻后,安阑缓缓抬起头,迎向林冠霆震怒的视线,神色坦然,字字铿锵,“这个林家我早该离开了,但就算走,我也要清清白白地走。凭一个何经理的话,怎么定我的罪?再说这冥纸又不在密码箱,而在肖氏夫妻的礼箱中,不是和何经理的话相背么?”

    她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旁边的人都点着头,想听这里面的细节。

    肖新露跪在地上,眼见局面有扭转的趋势,立刻道,“这可能是安阑想到现金换冥纸的办法还不够妥当,就让小宜撞我父母的车,趁机把我父母的寿礼换成冥纸,我父母被栽赃,事情一闹,自然没人记得去细看分店盈利。到时再偷偷拿走三个空箱子,谁也发现不了。”

    “你说这些有什么凭据?”

    林老夫人开口。

    肖新露抬头,面容严肃地道,“妈,这很好查,只要把小宜带来的密码箱打开看看就知道,如果里边没有钱,不就证实了安阑教唆小宜偷钱吗?仔细想想,要不是存心陷害,街上那么多车,小宜怎么就撞了我父母的车,有那么巧吗?”

    这么一说,确实像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