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人:“只要我等活着一天,故国就一天没有真正的灭亡!”

    春迟公子唇角微微一勾,刚才的刻薄仿佛从未在他口中出现过,他手在空中做了个“请”的动作。

    乐人的曲调时而哀婉时而悲戚,据说是宋国一位乐理大师悼念亡妻之作,如今被乐人表演出来,更多了几分悲壮。

    方才还叽叽喳喳对乐人冷嘲热讽的人,此时都默默不语,茶室的梁娴站起了身,迎在空中的手心留下点滴濡湿,“下雨了。“

    “春迟公子,请赐教!”一曲毕,乐人的语调都带着哽咽。

    “简直自取其辱!”高台上,有人嗤笑,“这宋人只知道咱们春迟公子琴技高超,却不知道他的一张嘴也是出了名的!”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春迟公子的高论和高超琴艺时,春迟公子却站起了身,朝着那乐人躬身一礼,“我不如你。”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人开始讥讽春迟公子“无义”,听的梁娴直皱眉。

    恰在此刻,一道悦耳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此间的喧闹。

    “公子还未比试就认输,莫非是欺我宋国无人吗?”

    清脆悦耳的声音落入梁娴的耳朵里却更像是重击的钟声,敲打着她脆弱的小心脏,梁娴捂着胸口,艰难的付了茶水钱,手脚虽然迟缓,但她还是把早早准备好的棉花塞入了耳朵里。

    好不容易出了茶楼,刚想要从行李中拿出另一样保命物件,却被群情激奋的围观群众挤得离中心越来越近。

    “你没事吧?”

    棉花并没能隔开天籁之音,梁娴死死闭着眼,不去看近在咫尺的美人。

    只因为那属于主角的光芒太过于耀眼,她遭受不住,更不想跟宋飞鸾一起养白色的花花。

    “我没事,多谢你!”

    心怦怦跳个不停,梁娴甚至觉得再这么下去自己会因为命丧于此。

    按照原里的情节,这应当是宋飞鸾和春迟公子初次见面,春迟公子与宋国乐人比试琴艺放水,被路过的女主角宋飞鸾打抱不平,于是两人不打不相识,一场比试之后成为了知音。

    因为被宋飞鸾护着,是以周围的人没能再挤到她,梁娴找准时机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布折叠成三指宽,打算蒙在了自己的眼前,以此杜绝自己被美□□丨惑!

    “姑娘,你还好吗?”

    闻声,梁娴的动作一滞。她怔怔的看着眼前的来人,心里翻出了滔天巨浪,为什么会是他?

    只一眼,梁娴就认出了春迟公子,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甚至不敢让他认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