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初言悠然瞅了眼那只坚挺的卡在砖缝中的鞋,转头又瞥了眼地上的人,然后跨了几步蹲了下去,诚恳开口,“其实刚刚那几秒钟我想了很多东西,第一反应是要接着你,但你刚刚又很严肃的不让我碰你…嗯…所以我就收了,瞿白宁,我是不是很听老婆的话?”

    瞿白宁已经爬起了半个身子,手肘处火辣辣的疼让她不耐,听到这话更是让她气到极点,深吸了口气,“厉初言,你真的是这天底下最听老婆话的男人!我瞿白宁真是修八百辈子的福才嫁给了你!”

    说完就伸手狠狠的推开厉初言,扯出卡住了的鞋套上,踉跄站起,率先往宅子里走。

    都到这了,不管心里有多气,自己又有多狼狈,都得进去看看,毕竟是老爷子的生日…厉初言虽然混蛋,但这五年来,老爷子一直对她不错。

    或者说,整个厉家除了厉初言对她都不错!

    滑天下之大稽!

    崴到的那只脚疼得要命,瞿白宁走了几步,想想还是咬着牙把鞋摘了,赤着脚走了进去,也不管什么仪容不仪容,现在这种心情,她连体面都不想了,要怎样就怎样吧!

    厉初言一声不吭,手插裤兜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这场面奇怪得很。

    “嫂嫂…我天…你这是怎么了?”

    刚过玄关,娇娇脆脆的嗓音穿透人的耳膜,厉家三个孩子,老大厉初言,老二厉初霁,跟她同岁,沉迷艺术,自己经营家画廊,最尾末是个女儿,老来女。

    说话的人就是厉家的小公主厉初溦,十八岁,美好的青春年华。

    全家都很宠她,包括厉初言!

    瞿白宁扒拉了一把头发,看着客厅只有她在,直接说道,“溦溦…暂时借我套衣服穿穿!”

    说着就推了厉初溦起来,看都没看后面的人。

    “嫂嫂…大哥和你又吵架了?”,进屋关上门,厉初溦轻声细语的问道,看见瞿白宁手肘处的擦伤,眸子又沉了沉,“还有…嫂嫂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就是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瞿白宁没当回事儿,“你去给我找个医药包,我处理一下就可以!”

    “哦…”

    厉初溦点点头,弯腰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盒子,瞅了几眼,还是说道,“要不叫大哥帮嫂嫂处理一下?”

    “别添乱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找一件有袖子的衣服给我!”,这么几年,她都没享受过厉初言的伺候,别自己给自己打脸!

    伤不起…

    “嫂嫂…”,可能是他们两个的气氛太过僵硬,让厉初溦感觉很不安,抿了抿唇,还是问道,“你跟大哥真的要离婚吗?”

    瞿白宁的动作一僵,抬头回问,“你听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