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罗向夏也说不出来,不过不附带任何情绪就这件事情本身来说还是值得高兴的,于是罗向夏扬起嘴角。

    “我挺高兴的,吝啬鬼终于舍得花钱了。”

    “我不吝啬呀。”

    “你非要说那是节约我也没意见。”

    “夏夏,节约是美德啊。”

    两人躺在床上,方骞却还在想着罗向夏的那句话,他想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

    “夏夏,你会厌倦我吗?”

    罗向夏沉默着。

    方骞很难受,他在被窝里摸索着找到罗向夏的手:“夏夏,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再需要我了,我们……”

    方骞说不下去了,他很想表现得洒脱大度,但悲伤像潮水一样席卷了他的内心。

    在深沉的夜色中一切都显得安静而平缓。

    罗向夏说:“……我也不知道。”

    人就是这么奇怪,罗向夏真的不知道。但在这种‘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又敏感的察觉到了方骞表现出来的洒脱,她讨厌方骞的这种洒脱。

    大概真的就是腻了,罗向夏想,她这样的条件完全适合在花花世界里遨游,但偏偏违背生物本性的吊死在方骞这颗歪脖子树上,这本身就不合常理啊。

    而且罗向夏也想不通方骞究竟喜欢她哪里,喜欢她长得漂亮,喜欢她脾气暴躁,还是因为惯性因为习以为常,因为她是他的最优选?

    一瞬间罗向夏想到了很多学术著作,想到了人性和所谓的感情追根究底也没有那么神圣和不朽,看得多了偶尔会觉得一切都毫无意义觉得人生都了无生趣,但一旦回过神来,纠缠着罗向夏的问题一点也没减轻。

    或许她应该多尝试尝试,罗向夏想,她大概是被这种愚蠢又不合理的一夫一妻制绊住了手脚。

    罗向夏的想法天马行空,而方骞却一直品味着连绵不绝的忧伤和痛苦,要是有‘同床异梦’这个奖杯他们一定是最佳得奖者。

    时间匆匆,转眼到了寒假,一月底的时候学生们基本都完成了期末考试,迎来了学生时代心心念念的假期。

    方骞很羡慕这些小孩子,虽然他也有寒假,但期盼放假过节的心情早就不同了。罗向夏太忙,房子太大,而屋里却加倍的冷清。

    方骞并不怎么喜欢出门,除了偶尔应棋友的约去下下棋,大多数时候他都独自待在家里。

    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练字,偶尔还要一个人吃饭,形单影只寂寞可怜,连只陪着他的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