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转眼便到了遣送宁鸾出府的日子。

    她投.毒行凶,宁远晖的臭脾气原是不打算放过的,经不住母亲和妻子好求歹求。

    眼下朱周德玷污了宁大小姐是事实,但投.毒之说,还没定案,宁远晖闹下去,会给宁府雪上加霜。

    宁远晖再铁石心肠,对养育了十四年的女儿,也不得不退了一步。同意老夫人她们的方案,略过刑部审查,将宁鸾打发到庄子上思过。

    一早,所有人候在大堂,宁鸾将过来拜别亲人。

    静立在徐氏身边,宁汐纳罕的瞅见了萧然也在场。

    对上对方幽邃的眼神,宁汐目光一闪,慌乱的垂头。奇怪,萧然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他还来为宁鸾送行不成。

    须臾,弱柳扶风的宁鸾由丫鬟搀着,走进了厅堂。

    短短三日不见,宁鸾气色差得吓人,往日圆润的脸庞露出了尖尖的下巴骨,走路都是飘的,在场人生怕一阵风把她吹跑了。

    宁鸾穿着一身素色棉袄,先走到主位前,缓缓跪下,给老夫人磕了一个头。

    她骨瘦如柴的手拿来一个礼盒,奉上:“孙女让祖母费心了,以后不能在膝下侍奉,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彩凤过来收礼,微微打开盒子,见是一株品相极好的党参,没什么问题,便收下了。

    老夫人肃然点头:“嗯,去庄子里好好反省,兴许我们还有重聚的机会。”

    “谢祖母教导,”宁鸾孱弱的站起来,挪到徐氏面前,眼眶微红:“母亲,这个家您最疼爱我了,可我一时糊涂,没让您省心。”

    母女俩打起哭腔,宁汐挽在徐氏的身边,轻轻拍抚她的背。

    说罢,宁鸾也拿过一个盒子,缓缓的揭开:“这是女儿的心意……”

    枯槁的手指,悲戚的情形,宁汐一丁点防备都没有。

    陡然,盒开匕现,宁鸾陡然凌厉的执起刀柄,向宁汐猛然刺去。

    “啊——”

    近边的侍女尖叫,扶着主子忙不迭后退。

    锃亮的刃光划过宁汐的眼睑,直直朝她刺来,眨眼到了面前。

    宁汐一退再退,脚慌乱中绊到东西,寒气逼人的匕首霎时与她鼻息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