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奕鸣抓住她的手,让她冷静下来,道:“柔柔,你再想一下,你当时发誓时说的话,是些什么话,我帮你分析一下,好不好?!”

    他现在明白了一件事,曾以柔好像并不是单纯地在害怕周自珍,还有一点很重要,她是在怕自己许下的这个誓言对曾若兰有什么坏的影响。

    所以,这个誓言,一定要,坚决要让它就此消散,哪怕是日后,这些报应都加在自己的身上,都在所不惜!

    他握着她的手,更加用力了起来。

    曾以柔像是得到了鼓舞,点点头,努力想着当时的情景,想着自己说过的话:“我发誓,我,曾以柔,有生之年,不会踏进石原市半步,不会再跟顾文韬见面,或者有其他任何的联系,否则,否则我母亲将不得好死!”

    原来如此!

    周自珍真是够狠毒的!

    让一个小女孩拿自己的母亲发这种毒誓!

    曾以柔这是担心自己的母亲发生什么意外吗?

    她是不是太较真,太迷信了?这样的话,有些人一生不知道要说多少,违心而又毫无意义。偏偏她这个一根筋当真了!

    钱奕鸣推推自己的眼镜,挑挑眉头,问道:“柔柔,那你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这个话里,就是这样,还是加了主动两个字?”

    曾以柔眨眨眼,迷茫地问道:“主动两个字?这有什么区别吗?”

    钱奕鸣解释道:“柔柔,你说句老实话,你这半年跟顾文韬见面,有过主动跟他联系吗?哪次不是他自己找来的?当然,我当初要是问清楚他找的人是谁,就不会带他来古县了,我也要承担很大一部分的责任。

    跑题了,我继续给你分析。

    你如果说的是,你主动跟顾文韬见面,主动跟他有联系,那么,你就不是违背誓言。

    我说的对不对?!”

    曾以柔再次努力想着,可是,被钱奕鸣这么一说,她自己都糊涂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当时有没有说过什么“主动”这个字眼。

    或者潜意识里,也希望自己自欺欺人地说了主动,理智又在拔河,告诉她,事实是不会因为你的妄想而改变的!

    她迟疑地说道:“奕鸣哥,我好像记得自己没有说过这个词语!可是,被你这么一说,又好像说过,我都有些糊涂了。”

    钱奕鸣这会儿已经可以肯定,曾以柔肯定没有说过“主动”这个词语了。

    她一个小姑娘,哪里会有前后眼,想到之后要发生什么事情。

    她现在只要提到周自珍就会惊慌失措,当时她第一次面对那样强势到不可一世的周自珍,都没有心理准备,还面临着可能被退学的可能,怎么会想到那么多,怎么会注意到这些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