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

    此刻,范子雎浑身都散发着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

    “姐姐,适可而止。”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发出最后的警告。

    安宁看到他泛起了愠怒的双眼,和隐忍到快要失控的表情,第一次对眼前的人感到了些微的敬畏。

    他再放低姿态,也毕竟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

    “……”

    安宁一时没有出声,欲波潋滟的眼睛深深望入范子雎满是兽性的眸中。

    那是一种凝望,没有在邀约,也没有在抗拒。

    是她亲手撕毁了他所有的顾忌,释放出他内心最赤裸真实的欲念,让他唯一所求所想,只剩下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有她。

    她兴奋地欣赏着他。一个被绝对的兽欲占了上风的男人,丢掉了理智,卸下了温情款款的礼仪,抛却了长幼尊卑,甚至暂忘了对她的缱绻爱恋,将生死都置之度外。

    却咬牙死守着最后的人性,没有对她做出逾矩的妄为、粗鲁的强迫。

    如果一个男人在炽欲之下,都没有露出一丝猥琐丑态。

    那便是她一直在寻找的,能经受住她考验的人。

    这种至纯至欲的男人,性感得让她从心里颤栗……

    安宁明眸含光,睫羽颤动着,轻轻抬起自己灼灼美艳的脸,凑近到他的唇边。

    “那便,如你所愿。”

    范子雎的呼吸都停滞了。在他二十年的生命里,有着说不尽的困苦艰难,却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被命运馈赠以至高无上的巨大喜悦。

    太多太多的爱意几乎要从那双风华绝代的眼睛里满溢而出,对她的渴求已经到了让他如痴如狂的地步。

    激越的,温柔的,浓厚的,掠夺的……安宁只觉得数不清的吻落在她的脸上,脖颈上,肩膀上……高贵如她,却雌伏在一介尘民身下,感受着这个初涉风月的男子肌体蓬勃的力量,和汹涌澎湃的热情。

    罗帐细垂银烛背,承尽欢娱。

    当他再次求索着向她凑近嘴唇,她主动迎向他,喘息的嘴微微张开,用力与他纠缠在一起。舌尖在彼此的最深处抵弄着,互相卷舔着,严丝合缝地吮吸……两个人之间再无保留,交换着津液,着迷地吐纳着对方的气息,吻得目眩神迷,忘乎所以。焦灼的爱欲映在珐琅镜台中,又淹没在一声声纵情粗重的低喘,和细软动听的嘤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