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看你年纪轻轻书生气十足不像是胡说八道的地痞流氓吧。难不成曲词含着什么意义所以要请我恕罪?”晏滋玩味的看着男人,眼神却逐渐从不屑变得犀利,让人不得不谨言慎行因为一不小心就被这种可怕的眼神吓死。

    不过可惜,越是如此,那人就越是傲气。笑得更加大声透彻“哈哈,姑娘这么能说会道这么厉害不如自己猜猜看,在下方才唱了什么。”那人也是同样玩味的翘着嘴直视晏滋。

    晏滋忽然放松嘴角,轻描淡写一笑,脑海飞快转动试图记忆起所听到的词句。

    “水城小巷柔情镇,故木绿柳醉春心。烟城山色红袖藏,盛庄江河蓝颜济……”一边回忆一边顺着之前的调子唱着,虽学不得七八分却也是有些相似的,这种听一遍就能哼出大致曲调还能记住一些曲词的人实在让人可怕。

    那人听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女人会听得如此仔细,仅仅只是一遍就能哼出一二。不过他也不甘示弱,一直强装镇定,好像这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

    “哈哈,姑娘好记性,仅仅听了一遍就能记出一二。不过在下很好奇姑娘是为什么记得如此深刻,是在下的曲子好听易记还是曲词美丽让人爱不释手?”

    “曲词?”晏滋玩味的咀嚼这两个,随后直勾勾对上他的眼眸,那眼神忽然变得深邃犀利,极具杀伤力,叫人一看都不由得心头一紧。那人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谁知道晏滋步步紧逼,根本不肯松懈。

    “你叫什么名字,曲词可有内涵?烟(晏)城山色红袖藏(葬),盛庄江河蓝颜济(祭)。好一个犀利辛辣的小书生,叫人好生佩服。”晏滋忍不住鼓起掌,掌声稀稀拉拉每一下都格外有意思。

    那人嘴角微抽,依旧摆出自然清高的姿态不肯低头“在下白骥考,一位迂腐无能的酸秀才罢了,平日里除了唱曲作诗也就一无是处了。瞧姑娘眼高手低的应该不会对在下这等穷酸秀才有兴趣吧?”

    “哈哈”晏滋大笑,眼神更加犀利了“白骥考?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这名字着实有内涵,就像你这个人一样。不知道白先生可有听过魔女的故事。就在这个戏园子内,昨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讲的故事。可惜还没讲到一半就结束了。本以为今日还能听到下面的故事,不想换了人。”

    白骥考思虑了一阵,摇头“真是不好意思,在下第一次来唱戏,不太认识戏园子里的人,所以你所谓的老先生更加不知了。”

    “是吗?”晏滋几乎每说几句话都要有一个颇有深度的反问语气,叫人听的心惊胆战,之后便是紧绕着白骥考走了几步。

    这个时候的白骥考好像别人手里的玩偶任由人把玩还要被迫接受这种蔑视的眼光,实在受不了。索性上前走几步走出晏滋的怪圈。

    “姑娘,看你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这么轻浮的人,何以盯着一个男人看了这么半天。”

    “哼,因为先生极不寻常,听你的口音好像与昨日那位白胡子先生是老乡。”晏滋用着他们家乡的口音与他对话。虽然学的完全不像,不过在这种场合下说这种极有内涵的话,除了瘆人就是瘆人,没人敢嘲笑她的怪癖口音。

    白骥考听的心口砰砰乱跳,忽然之间萌生不祥的预感。唯今之计还是走为上计,谁知道刚跨出步子,就被盛临圣拦住去路,随后很快的举起小二路过之际端着的托盘放置在白骥考的面前,挡住他的脸只露出眼睛。

    这么一看,清晰明朗了,他的确就是昨日的白胡子老人。不对,应该说白胡子老人是他易容而成,该死的差点就让他骗了。

    事情败露,晏滋哈哈大笑,不由的对这位年轻人生出几分狠辣之味“先生不仅是唱戏说书的高手,在易容方面也是一绝。若不是昨日见你的手白皙紧致差点让你蒙混过关。既然一切都已暴露,何不乖乖交代那个魔女的故事结局是什么?”

    晏滋表情逐渐冷化,从半开玩笑变成毫不言笑,而是很凶狠的瞪着他逼迫其说出当中内容。

    白骥考知道她想知道的不是故事的结局而是这个故事所折射的真正人物。

    不过也好,直说又如何,她既不打着女帝的身份出来,自己也可当是不知情胡言乱语,看她拿自己怎么办。白骥考想了想这样反问“姑娘认为怎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是让魔女改邪归正释放她的母亲?”

    “不应该吗?每件看似匪夷所思的事情背后都有一个自然而然的背景,在这样的背景下不得不发生这样的事情。白先生是读书人又是写故事的,难道这些人物的性格背景不应该思考进去吗?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对一件事情的看法也不尽然,回答的方式也各有特色,先生不应该仔细推敲,写出更好更栩栩如生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