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滋一直盯着上官锦重的资料看,怎么也看不出端倪,上面的地点也确有此地。要想真正的搞清楚就得亲自去查,也许只有这个法子可以搞清真相。

    其实晏滋自己也不太清楚,毕竟骗子可以随便编造一个地点,而自己却要按照他所写的地点漫无目的的查找,到最后得到的结果也不过是证明此地没有此人还是无法得知此人究竟来自何处。

    等等,顺藤摸瓜,也许这个法子能够更快的了解真相。晏滋忽然想到当晚寻找师焰裳时房门始终不开,起初还真相信了睡下的结果。但当转身离去之时忽见台阶上有肮脏的泥脚印,脚印很大并非寻常女子所有,而且泥脚印很脏。试想,皇宫之地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何况这些天也没下雨怎么会沾了这么多泥。唯一能解释的就是有一个远道而来之人。

    心声疑虑,所以一直贴耳偷听,得知师焰裳没事才一直没去敲门,但同时也知道这个惊天秘密,居然有人想要杀了她。

    好,就顺藤摸瓜,或许能够找到线索。晏滋邪笑着合上书卷,将其归为。

    没曾想这样思索着不知不觉已经天亮,晏滋早早起床却迟迟不见师焰裳来伺候,会不会是出了事。晏滋有些不放心派人去传。

    不多久见师焰裳过来,才放心没有出事。不过看她脸色不太好许是因为上官锦重威胁她的事耿耿于怀,这个傻姑娘一定以为自己不知情,其实大可不必。不过也偏巧见到了这么忠心的一面,当真是忠心耿耿,自己身边能如此忠于自己的本就为数不多,师焰裳果真是值得信赖的人。

    晏滋微笑着招收示意其靠近自己“师掌事,何事如此烦扰竟来的这般迟?”晏滋只是关心的问问。

    殊不知师焰裳好像十分的在意,一听她问起,更是紧张的不得了,好像做错事的孩子,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语无伦次。

    “奴婢,奴婢,奴婢身子不舒服所以起得晚了。”

    “这样啊,那朕叫太医过来瞧瞧。你可是朕的左膀右臂没有你朕干什么都觉着欠佳,所以你的身体最为重要,来人……”

    “不,不不不,陛下。奴婢不过是感了风寒,已经吃了药了,相信很快就好的。不用麻烦太医了。”晏滋还没说完就被师焰裳打断了,这丫头语气急切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这些晏滋都明白,也很清楚她在害怕什么,也就罢了。“好吧好吧,既然你不想看太医,朕就不叫了。不过你要保证有什么不舒服立刻叫太医,记住了没?”

    师焰裳认真的点头,晏滋也没再多言“过来给朕梳头。”

    师焰裳半低着头往晏滋身边过去,这模样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晏滋看的好笑没再多言,继续让她梳理发髻。

    有些疼,这丫头当真是心不在焉,让她梳头发倒是拔了好多根,罢了罢了再这样下去满头的头发都要被拔尽了。

    “罢了罢了,焰裳,朕瞧你今日气色不太好想来也无心梳理发髻,且停手吧。”说着又指了指身旁的另一名宫女“你帮朕梳理发髻吧。焰裳,你给朕沏杯茶。”

    “是”师焰裳又是木讷的乖乖的过去倒茶,这是一壶上好的龙井,澄澈清凉隐隐的还透着一股涩涩的香味。而且茶水飞泻而下,清澈的映衬着自己的倒映,这张还算精致的五官何以这般狰狞。师焰裳呆呆的望着杯中的自己的倒映,这个时候忽然又出现另一张狰狞的面孔。这张面孔昨日就贴在自己的脸上威胁“杀了晏滋,荣华富贵尽在眼前。否则叫你生不如死!”

    然后又是被人强灌药丸的场景,想到这里师焰裳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这颗药丸是不是已经在腹中融化然后与浑身血液融为一体,若真是如此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师焰裳想的入迷早已忘记还在沏茶这回事,倒是晏滋一直用余光观察着,明明已经是满桌子的茶水却不叫喊不阻止,看她自己如何收场。

    晏滋转过头,继续看着镜中的自己,让丫头梳理发髻。师焰裳也是在茶水流淌到脚上,感觉到湿润之后才意识到茶水已经溢出。师焰裳颤抖的站在一边始终没有勇气转过身正面晏滋,而这个时候那个可恶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师焰裳才意识到袖子里还藏了一包毒药,毫无疑问现在是下手的最好时机,可是该不该出手。晏滋对自己很得很好,情同姐妹,自己这么做实在过分,可是她也很害怕死亡。在这么拖延下去药丸真的流入五脏六腑里,到时候即便是有解药也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