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晏家的年儿的确不是什么读书的料子,当年自己还一心想要培养其成为栋梁之才,但天赋有限也就不与强求了。

    但俗话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若他能在某一处有过人才能,也是可以得到重用的。只可惜过于平庸不说,小小年纪还遭家里人利用,要想成栋梁更是不可能的。

    晏家皇叔老年丧子本是件值得同情之事,看在这件事的份上,晏滋可以给予特别照顾,怎料死性不改竟然还想利用孩子搞政治联姻,分明就是别有所图。

    是可忍孰不可忍,可恶之事只能忍一次,一忍再忍就是把老虎当成猫,她倒要他们看看自己究竟是老虎还是猫。

    忽然这么一想,想到了远在边关的盛临圣,若是把这件事闹大,然后结果是由他发现并检举的便可以将功补过,届时自己便可顺水推舟重掉回都,任谁也没有反驳的理由。

    想到这里,晏滋忽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危险又邪恶的笑意,阳光照射过来将半露出的牙齿照的通亮,亮光映衬在二姨母眼里被吓了一跳,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戛然而止,弱弱的上去问了问“陛下,此事如何解决?”

    晏滋这才反应过来身边一直喋喋不休的二姨母,转过身对其安慰了几句“此事朕定会秉公处理还你一个公道,只是朕还有待查明,二姨母爱女心切朕可以理解但也请你多加体恤朕的心情。”

    二姨母听闻点点头,不再多追问“好吧,那臣妇就先告退了。”说完作了作揖,乖乖离开皇宫。

    晏滋点头应允,之后才大步跨入大殿,进行今日的早朝。此时朝廷里早就说开了,大臣们很好奇究竟是何事不能在大殿上说非要跑去没人之处才能说。而且看二姨母跑来时匆忙的神色应该是大事,想来是难以启齿的事,否则也不会这般遮遮掩掩。

    大臣们议论纷纷,看到晏滋过来才赶紧整理好衣衫做出严肃庄主的态度,晏滋依旧大步上殿,高居龙位,威仪扫视全场。

    看的所有大臣都低着头不敢有任何抬头念头之时,才懒散拂袖命令宦官退朝,宦官一甩拂尘高喊“退朝——”

    在众大臣迷茫和不解的眼神中,早朝就这样退散了。白骥考走在人群中思索着今日所见之事,想来来的是二姨母这种女流之辈那么所奏之事也可能是关于妇人方面的问题。最近发生的最大的事情就是晏薛两家打着寻伴交流学习的旗号暗中联姻的事。

    今日他们所说应该就是这件事了,那么问题来了,晏滋为何不叫住自己呢,他可是晏薛两家中间的纽带,她不应该叫住自己然后询问些什么吗?

    白骥考很好奇,躲在人群中思索着,为了让晏滋有机会叫住自己,还故意走的很慢,开始是在人群中间,之后走到了人群后头,别人都跨出大殿好久了他才慢吞吞的抬脚,抬脚之前还故意低头摆弄裤脚趁机拖延时间。

    这举动一直被晏滋留意着,她早就猜到以他的聪明才智会想到自己接下来有什么举止,所以才故意闭上嘴不叫住他,看他有何反应。

    瞧着平日里一下朝就恨不得飞出去的白骥考今日这般慢吞吞就忍不住想笑,同时又生出一种无奈念头,这家伙的欠扁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每每看到这种模样自己都恨不得想上去揍一顿。

    晏滋无奈摇头,懒散开口“白骥考,你留下!”

    听到这声音白骥考犹如注入神力,忽然精神好好,赶紧收回腿朝大殿里头走“陛下总算是记得微臣了,微臣还以为您把我忘了呢,让微臣好一阵伤心。”

    说的委委屈屈柔柔弱弱好似姑娘家对情郎撒娇一样,这种声音听得晏滋一阵鸡皮疙瘩真就想上去暴揍一顿,她的双手已经紧握成拳了,他再多说一句真的就砸过去了。

    “君臣商讨大事时,你还是严肃些好,今日二姨母上来禀报了孩子读书一事。看来朕的皇叔真想利用一个毛孩子搞政治联姻。”

    晏滋说的意蕴深长,多么希望这一切不会发生,偏偏的皇叔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到自己的底线,她本就是多疑之人,如今还做出这些叫人怀疑的举止,自然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

    “所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白骥考好奇,面对晏滋毫无表情的脸,有时候真就猜不出这女人心里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