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请大夫,白骥考显得尤为激动,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家丁的手,自己往书房里走。家丁们愣在原地犹豫了一阵,不知要不要继续搀扶。

    但随后白骥考忽然转过身来,走到那家丁面前问起“今日可有人来?”

    家丁们知道他问的是谁,早有吩咐过所以格外留神“女皇陛下不曾来过,也不曾派人问候过。倒是皇叔意外的来此说是要见大人,我等按大人的吩咐打发了,皇叔便是一顿破口大骂!”

    家丁们委屈满满的回忆着今日之事,想起来脸上的口水还没擦干净呢,下意识的去擦擦,不过这个时候早就干了,家丁们瘪着嘴一脸恶心。

    皇叔?他没事怎么回来找自己?不过这种人也是瞧的多了,白骥考对此并无好印象,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鄙夷“哼!这等狗仗人势的坏东西没什么好见的。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外孙得到皇帝宠爱就无法无天了。你等记住不要与他关系过密。我敢肯定他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与他接触准没好事。”

    白骥考不屑的咒骂,听的家丁心里舒坦,今日憋屈着的气也算是消了。

    看着白骥考一点点往书房处走,知道有要事要办不敢打扰,家丁们轻轻的退下。

    白骥考慢慢的挪动步子进了书房,这里的稻草人还在烛光摇曳下通宵达旦。白骥考看着不由得一阵神伤,抱着稻草人沉默了好一阵子。

    忽然的,大手用力撕扯将稻草人四分五裂,心里却是各种不舍得“哎,好兄弟啊。有你在,也不知为我挡了多少的灾难,可如今不用你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白骥考依依不舍的搂着稻草人的“残骸”回忆起今日情形,今日这帮走火入魔的野兽还是找到了自己,将自己带往一处偏僻的破庙。

    还未开口就是硬生生的撬开自己的嘴,然后将一瓶青瓷装着的粉末倒入自己嘴里,尽管白骥考很想无奈力气不够。眼前这些各个身怀武功,即便没有晏滋盛临圣那样的绝世武功,对付自己一个软弱书生也是绰绰有余了,白骥考在他们面前毫无招架之力,就这样硬生生的吞了毒粉。

    这是什么他很清楚,这种药粉吞噬之后使得神经错乱记忆减退,渐渐的整个人疯癫狂躁之后暴毙而亡。这症状与当日民间遇到的那对兄弟以及前朝太傅是一模一样的,因为白骥考知道他们服用的是什么。

    如今自己也中了一样的毒,要想得到解药只能帮他们办一件事,而这件事无非就是杀了晏滋。

    这怎么可以,晏滋是他的所爱,怎么舍得将心爱之人手刃,与其如此倒不如独自吞了这疼这伤,然后静悄悄的离开这里。

    可那些丧失理智的魔鬼是万万不会轻易地放过的,在给白骥考下了毒药之后又塞了一包给他,并且以此威胁“三日,三日之内无法取得晏滋性命你就会毒发而亡。要想活着,就得拿她的命作交换,否则你这一品大员的官位也算是做到头了!”

    来人不多言语,但字句听来都透着阴森,叫人倍感心凉。

    白骥考双手无力的拽着毒粉,不知如何是好。叫他毒害晏滋是万万做不到的,如此美妙的女人疼还来不及怎舍得伤她性命。

    在回来的路上,他的脑子凌乱如麻,各种与晏滋在一起的场景一一浮现各种晏滋的一颦一笑也是清晰放大,好像就在眼前一般。

    晏滋,这女人倒真是个难以捉摸的璞玉。看上去地位尊贵处理朝政大刀阔斧,但在感情面前其实是张白纸。白骥考记得清楚,那一次出宫,她说起压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当时她的眼神黯淡无光,言语里充满了恨意与恐惧。

    这些对之后产生重大阴影的事情应该是不曾对人说起过的,但对自己却是一字一句说的详细。这让白骥考倍感高兴,她能对自己这样无话不谈,感觉二人的距离又近了。

    之后问起孩子之事,晏滋又是各种不懂,她发觉不了孩子的可爱也不懂得如何疼爱一个孩子。不仅仅是内心里有一道戒备森严的防备,还是她的内心里就是个孩子,试问一个孩子又如何去以大人的模样疼爱着另一个孩子呢。

    当问起对感情的理解,白骥考更是觉得晏滋对这方面匮乏不已,甚至是一概不知。所以她才是一张白纸,表面上经历沧桑的一代女帝内心里也是个小女人也可爱的想要去好好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