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滋无奈的望着这空旷的大地,瞬间又觉得是一个人了。脚下宽敞的路啊该何时才能走到。宴滋冷然一笑将手里的大锭银子扔在了地上。

    都已经是一个人了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雇了马车也是一个人走也是一个人,何不走着回去,望望沿途风景也没什么不好的。不知哪来的想法竟然促使自己这么做了。

    就这样一直走了好几个时辰,临近黄昏才终于走到了宫门口,这个时候已经浑身香汗淋漓,额前碎发牢牢的贴在脸上显得十分狼狈。不过一路走来想了太多之后心情也变得好些了,宴滋忽然明白刚才那种奇怪的味道,应该是吃醋了吧。

    盛临圣不是那样的人,当初芳儿跟不语如此纠缠着不也是一心向着自己嘛,这次也不会例外的,是自己多想了。这么一想,宴滋又忍不住偷笑起来,觉着自己竟然也犯了一般人该犯的错误,还以为自己是可以深明大义的原来也有犯糊涂的时候。

    罢了罢了,不去想了,若盛临圣真的心里还有自己会来寻找的。宴滋这样安慰着自己,回了寝宫,今儿正是徐掌事前来伺候,瞧着他们的陛下如此狼狈不由得一阵忧心。

    “陛下这是为何,怎么的如此狼狈?”

    宴滋笑道“不为何,不过是走了一些远路子。徐掌事近日不是忙着各司的事情嘛,怎么的还来这里伺候着。朕不是准许你不用来,只要安排一聪明的丫头过来就好。”

    “哪成啊,自从甜儿……”说到这里,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又说了不该说的,赶紧改口“奴婢不放心着,还是亲自过来伺候着比较舒心。再说了,跟了陛下这么久的日子,也是清楚陛下的性子,新丫头过来还得磨合实在太麻烦。”

    宴滋微微一笑“你呀就是这幅劳碌命。当了好些年掌事了也不懂得变动叫别人去做。不过说真的,朕还真喜欢你伺候着。”

    这些话听得徐掌事心中大块,做了大半辈**女了从一个小丫头到大管事也是经历了许多风风雨雨,有些主子好点的就把你当人看不好的就当狗一样使唤。但说到底都是主子即便再好脾气的主子也得小心伺候着,因为宫中规矩众多,奴婢们的一个小错误很可能让主子丧命,所以徐掌事特别的谨慎。

    不过这位主子不同,她既不介意前朝的奴仆便证明是个心慈的人,又许是她是这里唯一的主人,所以没那么多明争暗斗。跟着她也就省了不少心,才觉着这些年过的特别滋润,像是上天赐给了她一个美满的晚年。

    所以徐掌事对宴滋都是格外的尽心尽力,因为一切幸福的日子都是她赐给自己的。

    徐掌事满怀着感激的心情为宴滋准备沐浴的温水和干净的衣衫,一举一动都格外的慈祥就像母亲给自己的孩子洗漱一样。自然而然宴滋也就对徐掌事多了几分好感,在温暖的玫瑰浴的冲泡下整个人也舒心了许多,心里的防备渐渐卸下。

    “朕呀刚从外头回来,散散心。你是不知道外头有好,有时候吧人多了反而解决不了,七嘴八舌的烦死人了。一个人的时候反而思路清晰之前想不通的事情就想的清楚明了了。”宴滋开心的说着,肌肤上的小水珠也开心的蹦跶着,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看上去欢快可人,就是普普通通的玫瑰瓣也带了灵气一般。惹得宴滋生出孩子般的天性,拨弄着温水戏耍瓣。

    徐掌事也乐不可支,以前是她看走了眼,还以为这位女帝是个狠辣的人,殊不知也有纯真的一面。

    忽在此时,小宫女来报说是盛将军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宴滋差异,顾不得满身的瓣,转过身去质问小宫女“既是等候多时为何才来禀报?”

    小宫女微抿芳唇,心中委屈“是,是盛将军不让禀报,说是等您洗完。”

    “等?”这个字倒是极少出现在盛临圣的嘴巴里,以他的性格有什么事直接就进来了,就是在朝堂之上也是不见他下跪的,今日居然用了这个字,倒真是稀奇的很。宴滋挪动着嘴巴细细拒绝着这个字眼,好像第一次认识这个字一样。

    默默的念叨了几遍之后,忽然嘴角上扬,勾起春意,赶忙让徐掌事伺候更衣。徐掌事是宫里的老人了,姑娘们的表情她都看得明白,宴滋也不例外,只是也跟着害臊起来,半低着头娇羞的给宴滋梳理打扮。

    许久之后才搀扶着宴滋出去,见到盛临圣之后微微行礼,就识像退下。

    宴滋笑着看向盛临圣忍不住调侃道“怎么几个时辰不见就客气起来了,居然还学会了等,可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