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前,我正在的榻上睡觉,仙君便直直的砸在了我身上。”

    风逐洲的眼睛是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稍稍眯起便带了几分暧昧不清勾人的意味。他手指向下,点了点朝去意身下的塌,“无论我怎么叫仙君都叫不醒,也只能忍痛割爱,把床让给仙君。哪里想到仙君这一睡就睡了一百年,仙君还问我我是谁吗?”

    朝去意神色微动,眼中出现一丝怪异。

    ……百年?

    风逐洲凑近了一些。

    也是奇,这人身上总带着一股极浅极淡的味道,他分辨不了这是什么香气,但却明觉这种味道好闻。

    独一无二,从来没有任何东西上面有过这种气味。

    如今人醒了,气味更活了。风逐洲心中暗想,目光直直往上,与朝去意眼中深若无波的眼睛对视片刻,而后笑起来,无邪道:“哎……仙君不信我吗?”

    明明他是将死之人,却莫名出现在了这里。

    朝去意看着风逐洲,眼中疑色不减,只是笑了,声音淡淡道,“你这房子房顶似乎没有让人掉下来的洞口。”

    风逐洲被眼前人的笑容一晃。

    朝去意的模样是周正的好,一张含着唇珠的淡唇、鼻子高挺,眼睫的修长和睡凤的眼形惯在瞳孔上投一片蜇影,便显得深邃又勾人。他五官轮廓柔和,明是有几分温和,却因为不苟言笑,将那几分勾人和温和都压了下去,最终化成了叫人心痒难耐,却又不可逾越的冷艳感。

    又勾人、又清冷,就这几眼几句,偏偏就正对他的胃口。

    风逐洲眼睛微眯,直勾勾盯着,好像在欣赏什么喜欢的东西,视线不离。

    这座富丽堂皇,高高的穹宇是琉璃所制,打下的光影错错华美,没有半分被修补过的痕迹。

    朝去意话落,却见眼前这个少年没有反应,反而莫名盯着他,嘴角下沉,冷然道,“你到底是谁?”

    风逐洲回神,直起身,唇角微微上扬。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朝去意察觉到手腕的痒意,低下头,便看到了黑色纤细的荆棘不知从什么时候从玉台下面蹿了上来,细针刺在他的皮肤上,带来一连串密密麻麻的痒感与束缚感。

    他愣了愣,嘴唇绷直,眼中划过一丝厌倦的郁色。

    风逐洲一直盯着他,自然没有错过这转瞬即逝的神色。他挑眉,心中一转,而后伸手将卷了朝去意手腕一半的荆棘拨开坐到了旁边,漫不经心的好像那荆棘并非受他指使。

    他转过脸,露出白洁的牙齿,很是无辜道:“仙君别不高兴,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你可以叫我阿逐,这个地方嘛,是我家中。”

    阿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