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河没戴眼镜,外加周围光线昏暗,他只能看见路灯下隐约站着一个人。

    夏梧担心洛河,让柳雯萱先回去,自己留在门口等他出来。

    女生小脸红扑扑的,初春的夜晚带着一些凉。她将手缩进了袖子里,拢了拢外套,把领子竖了起来,小脸蛋埋了进去。

    远处高楼耸立,霓虹灯照亮了半片天,拉开了夜晚的序幕,汽车的鸣笛声,小贩的吆喝声时高时低。

    伴随糖果的香甜,女孩软糯稚嫩的童音从后方传来:“妈妈,妈妈,糖……糖!”

    女人笑着点了点她的小鼻子,一脸宠溺:“好,好!宝宝要什么,妈妈都满足你!”

    转身,去买了一根波板糖,拆了包装,递给了她。

    女孩舔了一口,笑声如海边的风铃明亮悦耳,甜到了心底。

    夏梧看得失神,以至于在洛河走过她身边的时候,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

    她回了神:“洛河!”

    洛河没有任何反应,依然向前走着。

    近视的人一旦失去了眼镜的庇护,对外界的感知都会跟着减弱,他就是这样的。

    “洛河,夏梧。”何俊小声提醒。

    “……什么?”他脚步一顿,转过身来。

    他面色冷峻,嘴角一抹嫣红,额角有些红肿,原本被折进去的衣角被随意拉扯了出来,看上去有些狼狈。

    夏梧心里头一揪,刚憋回去的泪水此刻再也止不住,落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现在一定特别丑,特别难堪,偏偏还是在洛河面前,可她就是忍不住,怎么收都收不住。

    她的少年何时这么狼狈,他总是冷静理性,坐在教室的一角,专心致志地写着手中的题,理应是这样的。

    今天却和那帮人扭打在一起……甚至还有可能背负一个处分。

    怎么想怎么替他感到不值。

    “对不起。”她说得很小声,带了点哭腔。

    “跟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