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皇帝一路游玩饮宴一路给尚未成年的儿子讲着前生的故事,沿着运河南下,一直见到了长江,却已经是秋季,秋日的长江水流湍急,看到浑浊的江水,皇帝想起的是自己年轻时在此血战的峥嵘,这条自己撒下鲜血的江流,此刻已经成为了帝国的大动脉,成为了帝国经济最活跃的地方。

    渡过长江,就是踏上了当今世界最繁荣的一片土地,也是帝国的核心,这一天,皇帝对他的三个儿子说,在新的都城,从此不会再有危险,直接的危险。

    长三角的地形是平坦的,视野舞弊开阔,因为气候原因,这片土地永远充斥着绿色,还有各色话多点缀,而作为帝国最富庶的地区,人们也喜欢用各种颜色或各种颜色的工具装点房屋,所以入眼所及,浓烈的色彩冲击着眼界。

    从港口到城市的中心,是水泥铺就的高品质道路,水泥最没有美感,但却处处彰显着工业的暴力,使用它来铺路,本身就是富裕的象征,当经过繁忙喧嚣的道路抵达市中心的时候,视野骤然开阔,这里就是帝国广场,汉白玉铺就了这片方圆千米的巨型广场,而在广场的中央,则是一座巨大的雕塑,那是一柄简单的帝官佩剑,但剑体之上却镌刻着一个又一个名字,写在上面的只有烈士,只有英雄。

    地面上的申京是一座恢弘的城市,这是毋庸置疑的,目光所及有单调的水泥建筑、圆顶和彩色玻璃幕墙的西洋建筑,而飞檐斗拱的中式建筑最多,整齐的街道两侧是花丛与树木,花园、池塘在城市中央星罗棋布,千姿百态,城市是工整的,是协调的,但那是俯瞰的角度,实际上每一处都有一处的风情,每一处都有每一处的特殊。

    夕阳落下,金色的光芒让城市定格在最美的黄昏,整洁的城市街景和衣冠楚楚的行人交相辉映,协调而完美。

    当钟声伴随礼乐声在这座城市响起的时候,全城百姓知道,帝国的皇帝驾临了他的城市,在御驾经过城市主干道之后,申京的狂欢开始了,焰火点燃了夜空,让城市成为可梦幻世界,歌声、舞蹈和美酒充斥着申京城的各个角落,这一天,这座城市没有忧愁,只有欢乐。

    而在申京城市的深处,真正的权贵却保持着最大的清醒,帝国主宰的到来必然改变这里的权力结构和政治生态,有人会飞黄腾达,也有人会一落千丈,谁都不想成为后者,因此要清醒,要理性,要智慧。

    半生戎马的皇帝总是可以适应新的生活,当然也就包括新的宫殿,毕竟在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前二十多年里,他总是在半个地球上马不停蹄,住帐篷的时间比住房子的时间长,抱刀睡也多过抱着女人睡,更重要的是,皇帝念旧到有些顽固,比如他的御书房,与京城里的陈列一模一样,只因为他习惯了,但皇后不习惯,所以御书房里多了几盆在北京养不活的花儿。

    李君华进御书房的时候,皇帝拿着精巧的剪刀正在收拾一盆新的茶花,这品茶花样子奇异,是难得的佳品,可在皇帝的眼中和月季没有多大的区别,但皇帝依旧在努力,只有李君华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如此,他在提前适应将来的退休生活。

    “御试大考的学生都安排的如何了?”李明勋放下剪刀,问道。

    “按您的吩咐,安排在国宾馆和附近的盛华、风华两家酒店,这三家酒店总共有两千四百多个房间,足够学员使用了,从昨天开始到十一月中旬,一应食宿都由从皇室支出,是从剩余随驾金中支出的,应该是足额的。”太子应到。

    李明勋点点头算是满意,太子说道“有两件事要请父皇示下,一是三弟明年就要十六了,宗禄局提请三皇子封号一事。二是。”

    “封号?从哪里打来这一竿子?”李明勋诧异问道。

    “宗禄局宗正因为没有合适的宗室担任,一直空着,马副相的长子马友云在里当差,估摸想趁着迁都,喜上加喜。”李君华微笑说道。

    “驳回吧,这事不用马东来费心了,什么喜上加喜,还不是盯着内阁换届,想要讨我的欢心。”李明勋摆摆手,随口说道。

    李君华点点头“可老三确实要成年了。”

    “那你这个当哥哥就多费心了,等你当了皇帝,再封他爵位吧。”皇帝道。

    李君华应下,又说“第二件事是,本届御试大考的主考官人选请父皇定夺。”

    “内阁提请了什么人选?”

    李君华道“成王兄的意思是请父皇您定夺。”

    御试大考自帝国建立来已经有过两次,按照规矩,这等最高水准的考试,主考官必须有内阁阁臣来担任,帝国三年是由首相李海担任的主考官,而帝国六年则是副相马东来担任,而今年御试大考恰逢明年的内阁换届,谁担任主考官,就意味着明年换届可以留任,显然,首相李海是没有机会了,而一直谋求留任且以首相之位为目标的副相马东来则对这一要职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