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渊永穿好衣服,准备去洗漱,刚出门就撞上从父亲房中走出,顶着个鸡窝头颔首疾步的弟弟,他看见弟弟又在遛鸟。两人的目的地都是厕所。

    “你先?”哥哥左肩微耸,手指指了指厕所,右手勾在裤袋口。

    “啊,谢了,哥。”

    “呼……”叮咚叮咚后,弟弟抖了抖鸟,身子也跟着抖了几抖。

    他回过头,发现哥哥若无其事地倚着墙,眼神微寐地盯着自己。

    “哥,我没穿裤子哈……不好意思。”隽嶷有些弓身地洗着手,看向渊永道。

    “咋?你还怕丑了?”

    “怎……怎么会!我这不是怕辣着哥眼睛嘛!”

    “不辣。”

    “啊哈哈哈……”笑着,隽嶷准备疾步走出厕所。

    “干嘛那么急,不是不怕丑吗?”渊永按住隽嶷的左肩。

    “嗯哎??”隽嶷抖了一下。

    渊永就这么用淡然的眼神盯着隽嶷的双眸,隽嶷的手则徘徊在自己的裆部,欲遮还露的。

    “heihei——”渊永突然张嘴微笑,双眼眯缝。

    隽嶷嘴不自然抖动,但整体表情保持笑容。

    “哥洗漱了,不用上课,你就多睡会儿”渊永拍了拍隽嶷的肩膀,气定神闲得走向洗手台。

    回到房间——父亲的房间,隽嶷合上门,靠在门背上,深呼吸后,关掉冷气,将窗帘拉开再打开窗户,想回床上了,奈何觉着晨光有些劖眼,便拉紧了帘布。这才爬上了床。他就着父亲大开的“人”字睡姿,缓缓地爬行到父亲的身上,最后头侧脸靠在了父亲的胸膛,双手挂在父亲的颈后,轻叹一口气。不知怎么的,父亲的一只手突然搂住隽嶷的背,隽嶷抬头看了一下,发现眼前这货还在流口水,上眼睑是那样安详地躺在下眼睑上,不晓得又再发什么春秋大梦。

    窗帘紧闭,却遮不住帘外早鸟的脆鸣。隽嶷听久了,头埋在父亲的胸间摇首,忽然起来,走向窗口。

    他拉开窗帘,窗台的雀仔惊飞——但它又飞了回来。

    “你这只雀仔哈!好大的胆子!”隽嶷用手轻指了指小鸟,只见小鸟只是向后微弹了一步,又靠向了隽嶷手指的方向,用喙轻啄隽嶷的指尖。

    “噗嗤。”隽嶷微笑。

    “嘿?敢啄小爷我?”小鸟稍微用力啄了一下隽嶷的指头后往后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