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去,趴桌子上。”

    冷静的指令高高在上,明明比王选还小一届的男生惯好发号施令,他似乎天生喜好支配别人,尤其是像王选这样的硬茬子。

    训练狗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但驯服一只狼,却能带给人无上的成就感,甚至短暂的满足凤圩垣膨胀的征服欲。漂亮青年刚抽条成亭亭玉立模样,兼顾青涩与成熟的俊美,也是最受学园便器所里肉便器欢迎的那一类学生,除去幕布后权势滔天的背景,光凭那张馋人耀眼的俊脸,也值得肉器们争先恐后地翘起屁股讨好青年肉屌,与之春风一度。

    可凤圩垣嫌脏,一次也没去过便器所。

    “裤子也脱掉。”

    王选暗骂一声,解开了一早孤儿院的阿姨送他的革皮带扣,宽松的裤子划拉一声闷响,随着健硕的腿肉溜钢索似的滑到脚面上,堆成一团。王选毫不意外身后那青年的要求,直奔主题反而让彼此都不尴尬,少些不痛快。他自己本就是个急性子,如果凤圩垣再叽叽歪歪的羞辱他,保不准火药桶就得炸。

    “平时有做锻炼?”

    “我学体育的。”

    青年点了点头,在看到王选洗的透明的白色短裤,连着被短裤紧紧包裹的形状完美、不带赘肉的臀部线条之后,终于脸色稍霁。视线下移,这双在阳光照射下泛着莹莹白光油亮长腿,有着凤圩垣羡慕嫉妒的,极其男人的深古铜色。是他怎么晒也不能望其项背的硬汉感。

    欣赏归欣赏,凤圩垣还是无法接受自己去抱这么个比他还男人的男人。不怪乎凤圩垣的抵触,大男生正值青春期,躁动不安的荷尔蒙让他无时无刻不散发着雄性的侵略性气息,但王选比他更胜一筹,简直就像一只不被人驯服的野兽,无论对谁都亮出他锃锃的尖锐钢牙,如果妄想侵犯他的领地,那么等待着侵略者的,就是一张咬合力凶狠的血盆大口。

    每次孤儿院来人领养的时候都被王选满脸的戾气吓一跳,于是王选就这样看着周围的伙伴一个个被接回家,最后同龄的孩子都离开了孤儿院,剩下他,与比他更小的孩子……

    在孤儿院的生活里,王选也是个让老师们头疼的混世魔王,但也是孩子们最信任、最崇拜的哥哥。他习惯了被人依靠,也习惯了忍耐孤独。满身的刺是他的保护色,时刻保持警惕与狡猾,也是他对付不熟悉的人一贯的伎俩。但面对亲近的人,他又毫不设防地袒露自己最柔软的腹部,将那片雪白松软的皮毛送到他信任的人手中。

    “……他在看什么?”王选捏紧了拳头,豆大的汗珠顺着坚毅脸颊滴落到红木桌板上。

    预期的触碰迟迟没有落下,就像悬在头顶的斧头,不知何时到来的罹灾,比实打实的拳脚相向更让人心痒难耐,或者,恐惧。是的,王选在害怕。说起来很羞耻,王选不愿意被青年发现他卵蛋与菊穴中间的异物——一条女人才有的细缝。

    此时王选心思百转千回,脑筋转得飞快。他思考,如何跟凤圩垣谈判、或者转移他的注意。目前凤圩垣尚未有出格举止,像是对他的身体没多大兴趣。王选心中舒了口气,犹豫着要不要和他摊牌:如果凤圩垣是同性恋,那么必然对这具畸形的身体反胃,也就不会碰自己;但如果是双性恋或者异性恋,说不定也会图个新鲜,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怎么才能让这小子知难而退呢?如果换做是自己,那么到手的鸭子也不能让它飞了,但如果鸭子太腻,反而吃不下去……是人都有逆反心理,越不给吃的越想吃,主动送上门的却又不稀罕。那干脆放手一搏,勾引他试试?说不定他扭头就走呢。

    从来没勾引过男人的王选清咳一声,操着满口别扭的“引诱”,欲盖弥彰地拔高声音道:“喂!你……你怎么还不来。”作为勾引来说极其失败,反而像一种傲娇、别扭的邀约,王选这话刚脱口,便立刻后悔不迭。

    单纯的王选哪里知道,自己早已落入他所不耻的学弟、也就是他小瞧了的年轻猎人布下放置py的陷阱里。

    凤圩垣略感意外,野狼竟然出乎他意料的,坦诚地表达了自身欲望。勾起一边唇角,凤圩垣清冷结霜的眼睫垂下,在眼睑上投出一片阴影。他思索着,给野狼再加一根锁链吧,就当做是回应他的殷切期盼了……

    坏心眼青年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浅笑,在办公桌的抽屉里轻车熟路地摸出一根接近一米的细黑教鞭。

    凤圩垣手执教鞭柄,另一边的鞭头镶嵌着一枚小小的硅胶圆球,整根凶器散发着不怀好意的淫笑,仿佛昭示着无路可逃的王选的悲惨命运。这厢王选趴在桌子上像只咸鱼一动不动,他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听见有什么东西破空而出,还发出“咻咻”的气流音。难道是竹棍?

    王选顿时火起,心中暗骂:凤圩垣这逼,还敢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