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寝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苏羡正在寝房里等沈娴回来,要是沈娴一直不回来,他好像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样子,自个换上了寝衣,准备爬上床去睡觉。

    沈娴进房看见他这副模样,愣了愣,道“要是我一夜未归,你就一点儿也不着急?”

    苏羡一正经道“大人之间的事,孩子不是不应该多管多问吗?”

    沈娴“……”竟无言以对。

    苏羡坐在床上,又问“今天和我爹出去玩,开不开心?”

    沈娴道“一点也不开心。”

    “他惹你生气了?”

    沈娴默了默,苦涩道“你不是才了,大人的事,孩子少管少问。”

    见她不想,苏羡也不勉强。

    后来沈娴准备洗漱,随手抽下发间的发簪时,那凉润的触感才使沈娴想了起来,木簪已经被收走了,她头发里别的是一支玉簪。

    她把玉簪拿在手上,仔细一看,不由一怔。

    沈娴清楚地记得,当时苏折别在她发间的簪子是一支碧玉簪,可眼下她手里拿着的却是一支白玉簪。

    那白玉簪她再熟悉不过,是她以往常常佩戴的,苏折曾赠给她的定情信物。可是去年她已经把这簪子归还给了北夏皇,眼下却又辗转到了她的手上。

    那种心情百转千回,难以言喻。

    沈娴把白玉簪捧在心口,沉默良久,忽而哑然道“阿羡,明日走的时候,帮娘把这簪子拿去还给你爹,好不好?”

    苏羡翻身就睡在里侧了,背对着沈娴睁着眼,脸平静道“硬要还的话,不是应该你自己去才显得有诚意吗?”

    当晚苏折回来,昭阳郡主就偷偷去找他,在他门外唤道“哥哥,你出来一下,我有重要情报!”

    苏折眉眼疏淡,开门在门框里,道“来听听。”

    看样子把昭阳郡主放在沈娴那边,也不是全无收获。

    昭阳郡主道“今个他们在买东西装船,听明日要起航返回大楚啦。”

    苏折窄了窄眼帘,不置可否。

    正当这时,外面有了动静。沈娴经宫人指引,来了苏折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