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折背影顿了顿,微微抬头看着远处,道“不是早就了么,你还想让我什么呢。男人一辈子无非就爱两样东西,权势和女人,我最终也无可避免,走了一条普天之下男人都会走的路。”

    “那你将来带我云游四海,还作数么?”沈娴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可是她觉得,如果苏折不要离她这么远,卑微一点也无妨。

    苏折从远处收回视线,淡淡地落在脚下这条细窄的路上。他轻声细语道“等到时候苏羡登基以后再吧。”

    “那你打算这些年,便丢下我和阿羡不管不问了么?”

    “怎么会,”苏折淡淡道,“我在朝堂上,会尽我所能护你们安全的。”

    后来苏折没再停留,在沈娴的视野里越走越远。

    沈娴忽然朝他叫喊“苏折,你这混蛋!混蛋!”

    她叫得声音都嘶哑了,不管她怎么骂,苏折就是不回头。田埂那边耕种的农民和陪同苏折一起来的官员,都循声朝这边望来。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苏相是哪里惹了她。

    沈娴双脚没在泥泞里,忽然之间感觉,她就像一个被他抛弃的人。

    对,那种感觉就1;1484151054062像是被苏折抛弃了,在她最爱他的时候,相信着他所的每一句话的时候,坚信着他们一定会有以后的时候。

    可到最后,他先转身离开,却只剩下她一个。

    真是锥心刺骨啊,不,比这还要狠。

    这一日明明春光明媚甚是美丽,可沈娴回宫时,失魂落魄,满身泥渍。她自登基以来,就不曾这般狼狈过。

    朝臣们大惊,护送沈娴回来的秦如凉只对外道是,女君去城郊视察之时不慎踩进了水田里。

    沈娴回到太和宫里时,苏羡从房里出来。

    她没想到从城郊到宫里,一路上她都能忍得住,可此刻见到苏羡,眼眶红红的,倏地便哭了起来。

    苏羡一句话也不,安安静静地走到沈娴面前,不顾她满身都是泥,就张手抱了她。

    沈娴蹲下身,把他抱在怀里,埋头在他的颈窝里,无声泪流。

    苏羡手顺着沈娴的后背,问“谁欺负了娘,我把他哄到太和宫里来,踹下湖里去。”

    “好,把他踹下湖里去。”沈娴却始终没是谁。

    朝中隐隐有了传言,苏相虽是女君的老师,可最近好似女君与他决裂了。那日女君在田埂上大骂苏相一事,朝中官员们私下传得很快,不多久就举朝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