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被掏空的荷包,带着满车的首饰,江慕乔坐在马车上,总觉得眼前这人,从头发丝到脚跟都写满了四个大字:骄奢淫逸!

    这么多的首饰,花的都是银子,不是烧饼。

    楚云铮半点不知人间疾苦,拉着她兴致勃勃,“乔乔你看,你皮肤白,若是穿上百蝶穿花的织锦裙,最适合这套钿金红宝石的,又华贵又好看。还有这套芙蓉石的,等到深冬时候,披上那件雪狐披风,衬的粉面桃花最是娇嫩。还有这套……”

    集宝斋里的首饰本就不凡,他又眼光一流,哪怕是随手一指也都极为合适,更别提还顺便搭配了衣衫。

    没有女子不爱美,江慕乔跟着看了一会儿,竟然深受启发。

    两人聊得尽兴,回府的时候他还意犹未尽,“只可惜集宝斋中的工匠见识不够,这几样首饰明显技艺不好,浪费了上好的珠玉。不过不急,我从殿中省找来了匠人,还找了绣娘进府,过几日东西回来,日日都给你做新的。我的乔乔,一定是最好看的。”

    他的语气太认真,仿若把给她做时新的首饰和衣衫当成了头等大事。

    江慕乔哭笑不得的应了,“我的王爷,你不是说有人补银子?人呢?”

    楚云铮捏着空荡荡的荷包,笑得高深莫测,“我说有,一定有。过来咱们用膳,你放心,午睡之后一定有。”

    江慕乔半信半疑,不过被他闹着躺到床上,再度醒来之时,就见一方锦盒就放在了卧房的桌子上。

    深秋天黑的早,屋子里已经点燃了牛油蜡烛,楚云铮眉眼带笑,“乔乔,起来看看。”

    她穿好外袍,将信将疑的的打开,里头一摞的银票险些晃花了人眼。

    这么多,她惊呆了,“谁送的?”

    楚云铮薄唇轻启,“你猜?”

    她一时半会儿真没想出来,爹和兄长最近没招惹她,不会无缘无故的送这么多的银票,而除了爹和兄长,还会有谁?

    见她皱眉,楚云铮伸手抚平,给了提示,“药房哪儿,宫里头给的。”

    江慕乔立刻恍然!

    想到无忧药房她又连忙问,“那三个大夫都都走了吗?”

    楚云铮递过来一封信,“你徒孙送来的信,先看看吧。”

    她打开之后匆匆扫过,果然不出所料,太医署绝不可能放弃把这三人带走,所以医正回去之后把这事儿上报,意识到问题的太医署午膳之后便兵分两路赶着上门,一些人到无忧药房赔礼道歉,还有一些赶到了安王府,特意送上银子表做学资。

    看着锦盒中的银子,她道,“难怪你说有人会补上,是不是料到了太医署会送银子?”

    楚云铮笑道,“不是你徒孙说了么,那三人在药房里吃喝不见太医署有所表示,这不表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