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桑道:“忧忧似乎也有些急躁,甚至开始疑神疑鬼,不过我看她也没有办法理出头绪。”他苦笑道:“我们手中的线索还是太少,只能感觉到必定有人在暗中窥视着什么,但暗处到底潜藏着多少人,他们又有着什么样的目的,我们却是一所知。”

    夏萦尘轻叹一声:“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刘桑了头。

    到了羲和殿,刘桑因景珠阁倒塌时,身上溅了不少灰尘,夏萦尘便让黛玉和宝钗弄来热水,自己与夫君一同洗浴……

    ***

    夏召舞与青影秋郁香也在一起泡着澡。

    夏夏和小婴两个小女孩在外头叽哩呱啦的说个不定,探春和惜春陪着她们。

    鸾儿却是紧张地守在门口,严防驸马爷突然闯入,因为这一次,小姐特别交待,要是再疏忽大意,让驸马爷闯进来,害得小姐被看光光,就把她脱光衣裳挂到城门口,让所有人看她去。

    不过青影秋郁香却是疑惑,既然害怕被姐夫看到,那又为什么要迁到这里来住?就算景珠阁倒了,但蜻宫这么大,空屋子多得数都数不过来,为什么就非得住到这里?

    青影秋郁香分外不解,心想莫非她其实还是很想被她姐夫看光光的?

    不过这个,其实是她误解了,夏召舞倒不是非要住到姐夫这,只是有姐姐又或姐夫在时,她就懒得自己去想。姐夫说“睡我那去哪”,那她就睡过来好了。

    至于为什么自己又听姐夫的话,又怕姐夫使坏……这个她自己也弄不清楚。

    洗完澡后,小凰和小珠也已将里屋铺好,又剪好蜡烛,上檀香。

    夏召舞与青影秋郁香一同躺在床上,一时间法入睡,于是在一起窃窃私语。青影秋郁香原本也并非多话之人,只是不知为何,只要与夏召舞在一起。便觉什么话都可以说出。其中缘故,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中兖洲与和洲风俗本就有许多不同,青影秋郁香提及中兖洲的许多事儿,夏召舞自是好奇。虽然自幼时起。不是在姐姐身边。就是在师父身边,但骨子里夏召舞却也向往着去做个江湖侠女,而青影秋郁香虽然不是侠女。却也曾各处漂泊,知道不少各地的事儿,让她听得津津有味。

    夏召舞道:“听你说起来,中兖洲也有许多好玩的事儿,但你好像是不打算再回去的样子?”

    青影秋郁香轻叹一声:“回去又能怎样?我本是前朝的太子妃,父母与我原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又因为我这法甩脱的身份,恨不得与我划清界线。中兖洲上,也有许多人追求于我,但他们又何尝不知道,以我这样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嫁给他们,他们所图的不过就是一个乐子。我回去,只会让所有人都为难,当今主上看不得我,却又杀不得我,父母也觉得我还不如小时候真的死了算了,也不会让他们这般为难。我离开中兖洲,大家眼不见为净,对谁都好。”

    夏召舞突然觉得她很可怜。

    她道:“所以你就跑到和洲来,找我姐夫?”悄悄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姐夫?”

    “这个,”青影秋郁香头疼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只是总觉得,自己许久以前像是见过他,而且总觉得,不管我有何来历,他都能理解似的。”

    又看着天花板,缓缓道:“刘公子诗画双绝,比我见过的许多人都有才气,虽然有些喜欢捉弄人的样子,却又从不恃才傲物,不像我以往见过的许多公子哥儿,稍为有才气,便自负自傲,反倒令人生厌。”

    夏召舞道:“你作的诗也不错啊,那句‘欲穷千里目,上一层楼’,打死我也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