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玉,不能再留在叶家了。

    佩玉对哥哥的爱慕,究竟到什么程度,叶绥弄不清,也不想弄清楚。

    爱究竟是什么呢?纵然活了两世,叶绥也并不完懂得,但是恨是什么,她很明白。

    恨比爱简单多了。恨一个人,便是打败他、折辱他,让他得不到他想得到的一切,如此而已。

    佩玉对哥哥的爱,最后会变成怎样呢?

    叶绥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能有任何轻忽侥幸。

    与其侥幸佩玉对哥哥足够深刻、佩玉会远远守着哥哥,还不如早作计划,将佩玉送离叶家,不管佩玉如何,都不能威胁到哥哥。

    这,才是她的做法。

    回到汪府之后,晚上在揖春榭品茗的时候,叶绥向汪印提及了佩玉一事,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大人,我意将佩玉送出京兆。大人……可会觉得我很冷情?”

    汪印笑了笑,面容俊美夺目至极,淡淡道“这才是最好做法,你做得很对,怎么会冷情?”

    听小姑娘的叙述,这个婢女现在这么远远守着叶向愚,主要还是因为叶向愚尚未娶亲,若是叶向愚娶亲了,会怎么样呢?

    求而不得,不管是谁,心里必定会有不甘,这种不甘是会随着时间发酵的,这必定是个隐患。

    对待隐患,汪督主向来只有一个做法,那就是先拔出再说!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这隐患都酿不了大祸,才不会让自己有后悔的可能。

    叶绥沉默了片刻,而后吁出了一口气,心中那一点挂碍渐渐消了下去。

    最终,她道“大人说的是,我既然打算做了,便不应迟疑后悔。”

    做恶人,又如何?她不想自己将来会有后悔的一天!

    其实,因叶安泰回京任职而受到影响的,不仅是叶安世一个人。

    叶安世离开京兆之后,叶向铤的调任书也下来了。

    他同样被调出京兆,去了黔中道辰州任职,官阶还是从六品下,明面上是平调,实际上却是降了。

    可见皇上不会允许叶家有那么多人在京兆任职,也可见叶家承受不了那么大的恩泽。

    不过叶向铤很年轻,便是官职实降,也代表不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