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里只好先把盘案放到了一旁的矮脚几上,再拿了早就备好背在身上的蒲团,默默地跪在了上面。

    师徒俩倒像是约好了一样,一个盘腿坐在床上,一个直直地跪在地上,静默而对倒又几分莫名的和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宋千里越跪越精神,越跪越沉得住气。反倒是束影先破功了:

    “咳!”他轻咳了一声,悠悠然睁开双眼,“小七你跪在这里作何?”

    然而对方一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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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束影就看见了一双泪水盈盈的眼,一张可怜兮兮的脸。

    “师父,徒儿错了!”宋千里再度开启了她的唱念做打,“徒儿不该浪费粮食,吐了五师兄一脸粥,还为摆脱罪责谎说粥不好吃!徒儿真的错了!徒儿这次来就是要向师父请罪,请师父责罚吧!”

    “啊这……”你看起来不像是来请罪,倒像是来寻仇的。

    束影被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为给弄得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按照常理来说,作为一个慈爱的师父,他应该在这个时候轻抚徒儿的头顶,然后温柔地告诉对方“没关系”。但是,束影悄悄用手比了比,他自认修长有力的手臂,距离宋千里的脑袋始终差了那么一截。

    最后,他只好长叹一声道:“唉,为师也知晓你并非有意,只是以后要记得珍惜粮食,尊重师长,不要再捉弄你五师兄了。他自小腼腆身子又弱,你平日里多和他接触一些,他会喜欢你的。”

    想起那个从晕厥中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抢了三师兄孔三城那把大砍刀,把她从客房追到后山,全程脸不红气不喘,小嘴叭叭个不停的齐五湖。宋千里只能对着束影露出微笑,虽然她也不清楚对方嘴里那个“自小腼腆体弱”的家伙是谁。

    见自家小徒弟乖巧又听话,束影原本一肚子的说教也烟消云散了。他一本正经地端起宋千里拿来的烤鱼,却迟迟没有下筷。

    宋千里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这次烤的不好,束影不喜欢。却见他突然望着屋内房梁一角,面露惊恐地喊了声:“那是什么?!”

    怎么,难道是那只叫百橘的猫跑来这里了?这只猫妖胆子那么大吗?宋千里心下一跳,赶忙朝着那个方向望过去。

    空荡荡的房梁上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别说橘猫了,连根猫毛都没有。

    宋千里疑惑地转头:“师父,那里什么都没有……嗯?!”

    刚刚还惊恐不已的男子此刻早就换回了那副镇静模样,他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扯来的一块儿白色绢帕,轻轻擦拭了嘴角的烤鱼酱汁。

    看着那干干净净好似被人舔过一般的盘子,宋千里的疑问句还没说完就“胎死腹中”。

    所以,这家伙就是故意骗我去看房梁,好不顾形象地吃鱼吗?偶像包袱是不是过于重了些啊喂!

    按住了额角暴跳的青筋,宋千里努力让自己忽视掉那个装过烤鱼的盘子,试图让束影原著中高岭之花的形象留在心中。她觉得再这样下去,保不齐有一天她会直接粉转路,路转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