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触感实在太相似。

    雪衣依稀觉着方才被二表哥无意抚过的腰际也在隐隐作痛。

    她仰着头,看着二表哥剑眉星目,薄唇高鼻的那张脸,莫名生了些惧意,努力平了平气才控制住了声音:“二表哥,你的指腹好似有一层薄茧,这是……如何弄的?”

    崔珩被握住的指尖微蜷,忽然想起了往日的事情。

    他眼神一敛,直起了身,只是淡淡地道:“强身健体罢了,崔氏子弟皆如此。”

    二表哥的声线忽然冷了下来,雪衣一时有些不明白,难道是触了他什么不快?

    而且二表哥今日刚救了她,她怎么能把他同梦里那个人联系在一起?

    甚至,今日二表哥只是不小心碰了下她的腰便立刻收了手与她道歉,绝不会是梦里那个攥着她的腰几乎要把她折弯的人。

    冷静下来,她又觉得是自己太过大惊小怪了。

    雪衣看着二表哥的高大背影心生愧疚,将滑落的毯子向上扯了扯,婉声跟他道谢:“今日实在多谢二表哥了。”

    崔珩听着她软糯的声线略有些烦闷,并未应答,只开口道:“时候不早了,你收拾收拾,随我回府。”

    雪衣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室内点着一豆微光,这府衙里四下无人走动,大约是都下值了。她连忙应了声,将被撕破的衣服小心地团好,抱在了怀里跟在二表哥身后。

    因着她脚伤不便,上下马车都需崔珩抱着,所以她仍和崔珩同乘。

    二表哥今日气息似乎有些低沉,雪衣也跟着端坐着屏着气,不敢乱动。

    正当她小憩的时候,马车却在东市停下了。

    “二表哥,我们……是不是走错了?”雪衣悄声问着那阖着眼休憩的人。

    “你需换一身衣服。”崔珩解释道。

    也对,她若是穿着二表哥的衣衫回府,还不知会闹出多大的动静。

    二表哥行事果然周全。

    雪衣脸颊微红,轻声跟他道了谢,提着长长的衣摆随他下了马车。

    长安繁华,东市又是这锦绣堆里的繁盛之处。长街上铺面毗邻,商贾云集,远远的看过去,酒旗招展,肉市,布行,货栈鳞次栉比,街市上还有胡姬当垆卖酒,昆仑奴喷火耍技。

    进了成衣铺子,里面的各式襦裙也看的人应接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