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方方面面挂钩的功劳点就非常重要了,不能全凭主子喜好的给,否则就要通货膨胀。这非常的伤脑筋,葛卿、葛韵、冬至、芒夏还有惊蛰商量了好久,才大致拟定了一个章程,以后再酌情修改。

    俗话说的好,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不过几日的功夫常之舟就查清楚了庄子里所有管事的底细,周家家仆给的那些信息很好的为他们指明了方向。查到赌场、茶坊、歌舞肆,给点儿钱货,就能让那里的人帮着引路,一查一个准儿,还能提供证据。

    一切准备就绪,在一个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

    葛卿打点了城中的金吾卫放行后,常之舟带着部下先将泮江别庄里巡逻的青壮控制住。这些青壮虽然看起来高大威猛,平日里好吃好喝的养着,但也只够跟在管事后面逞凶斗狠,在老弱病残面前耍耍威风,还真没怎么见过血。再加上事出突然,常之舟手里拿着主子的信件,被哄着喝下了一碗蒙汗药后,七扭八歪的倒了一片。捆住手脚,用推车推到了晒谷场上。

    四下烧了七八个火把,一片通明。几个管事也被拖到了高台上接受审判,庄子里所有的人都被“请”出来观礼。

    然后宣读他的罪证,从一些人的屋子里还搜罗出大量没来得及转移的铜钱、绢布、女人。

    只要确认罪名属实,葛卿就将他们就地斩决。这一回不是做做样子,而是真刀实枪的见血了。很多青壮家中与他们勾结,做下了一些恶事,证据确凿的直接在睡梦中斩首。不确定的依旧捆绑着,务必不让人逃脱。

    留下几个人看守后,他们又赶往另外几处别庄。

    俗话说的好,兵贵神速。趁着消息还没有透露出去,一鼓作气,才是上上之策。

    其他几个别庄,面积不大,配备的守卫没多少,控制起来也容易。除了少数几个管事不管不顾的往怀里揽,其他,都还在容忍范围之内,又打杀了几个后,直接奔赴那些管事强买下来的宅邸田庄。

    一般地方上的长工不敢与贵人相争,即便看见外面刀光剑影,火烛通明,依旧躲在休息的地方紧闭门户。

    常之舟推开门口,直接将管事的头颅抛了出来,管事纳的那些妻妾,亲随骇得面如土色,双腿站站。不费吹灰之力,常之舟就将人全给绑了,就这样带着部下长驱直入,搜到的金银财物,细绢布匹不计其数。

    连葛韵这样出身显贵的娘子都迷花了眼,从前还从未曾见过如此多的财物,可见那些管事贪了多少。葛卿则是感慨,果然抄家才是敛财最快捷的手段。

    其中葛卿还抄了两个训练歌姬舞女的宅子,一个里面的姑娘十三到十六岁,大多数都被拉出去伺候过一些小家族的公子,大家族的管事,与青楼舞馆的歌姬也有联系。还有少量年岁还小,正准备“出阁”的。这些姑娘虽然没有十分的姿色,但眉眼清秀,也有几分动人之处。另外一个宅子,姑娘的年岁更小,不超过十二岁,被教习管束着,学一些管弦乐器,唱曲舞蹈。

    见一队男人佩戴兵甲,强闯而入,所有的姑娘都骇得花容失色,左奔右藏。教习拿着鞭子往姑娘身上抽都不管用。

    葛卿坐在帷车上,看得心里直冒火气。这些姑娘还未成年,就成了男人手中的货物。

    什么最毒妇人心,真该让说这话的人看看谁才是最恶毒的。规则是男人制定的,话也是男人说的,哪有什么公允性。男人杀人就叫做不拘小节,女人就是蝮蛇口中剑,黄蝎尾后针。如果自己不是穿越了个好身份,处境怕是不比这些人强。

    葛卿明明知道世情如此,依旧非常生气。如果是在现代,买卖人口是要牢底坐穿,在这里却是常态。

    葛卿掀开帷幕静静的看着,因为夜间出行,她并没有带幕离,在火光的映射下,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

    常之舟走上前来请示:“厢房里有其他‘宾客’,该如何处理?”

    葛卿一字一顿的说道:“全都杀了,包括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