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动脚步,走到小林医生面前,真挚的道歉。

    她的脖子红了一圈,是被勒的。

    小林医生明显还有些后怕,直接挽住姜席夏的胳膊,讪讪道:“我不怪你,但你以后千万不能伤害医护人员!”

    那人明白的点头,“嗯!谢谢你们!”

    从那以后,鼓雅城的战乱日益激烈,当成夜成夜的枪声响起,那座繁华落尽的小城似乎变成了一座装满硝烟的废墟。

    她记得从西城医院回来的那天傍晚,云不稚曾给她打电话,恳求自己帮她的父亲上门诊病。

    姜席夏一听是老人家生病,便不疑有他的答应下来。

    临去之前,她照常编辑条消息发送给戚九寒。

    那晚的天气和人与物都很正常,夜风依然寒冷,雪花仍未融化,光秃的大叔被风刮得左摇右晃。

    烈风卷起街上的废墟残渣,摇曳着起舞甩至漆黑的上空。

    她坐在轿车后排,司机师傅是位青年壮汉,他戴着个口罩,从后面的车座缝隙看过去,瞧不清他的五官。

    不知怎的,睡意慢慢来袭,她将脑袋仰在靠背上,双眼轻轻眯着。

    眼中的事物一点点在模糊、在消逝,鼻尖有特殊的气味飘来,当她意识到事态不对,已经为时晚矣。

    手虚乏无力的抬起,够不到车门把,便整个人两眼一昏,不省人事。

    昏迷中,她似乎感觉有人把四肢捆住,粗粝的麻绳磨得肌肤生疼。

    右手上的一块袖子被扯烂,那人攥着手指粗细的针管缓缓往她静脉上刺去。

    未名的东西注射完毕以后,原本意识有些清明的姜席夏,在药力的作用下,彻彻底底的昏死过去。

    废墟内漫天的灰尘下,冰凉的墙角横躺着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人。

    在最后的清醒关头,她记得,那人可以让她给一个人发信息救自己。

    姜席夏借着仅剩的思绪,脑海里除了小九再无他人可以选择。

    当姜席夏从沉沉的梦魇中醒来,耳畔是熟悉温暖的清风。

    眼睛惺忪微睁,映入其中的景象是一望无际的白,嗅觉渐渐恢复,空气飘荡的是消毒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