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眼自嘲了一声,接着说:“医院出了这件事以后,他们就不敢再用我。在被辞退的一年中,死者的家人一次都没有找过我。直到现在,我都异常的、清楚的记得我从手术室走出来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有期盼、有绝望……

    可当我说出结果的时候,死者的家人不仅没有怪我,他们、他们还在安慰我不要内疚……他们不怪我……可我、我”

    姜席夏的喉咙似乎让什么东西哽住,痛得她几乎说不出后面的话。姜席夏瞬时掩面痛哭,双手捂住脸,无声的哀嚎。

    在这件事里面,让她最难过的不是不能再拿起那把手术刀。而是死者家人的原谅与大义。他们不曾追究责任,可是此事却像烙印一样刻在姜席夏的心底。

    戚九寒明白她内心的感受。所以敛声息语,没有讲话。他默默伸出手穿过她的身后,五指张开,似乎是欲要搂住她的肩头,但在手即将碰到肩膀的那刻。戚九寒眸光顿然一敛,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并暖心宽慰。说:

    “我想姜医生,并非有意。你也,无需深埋于心。”轻拍几下,戚九寒收回手,静如止水的心中突然有海浪翻涌。

    姜席夏声音很低、很闷。嘴里像是塞了一块湿透的棉花。说:“谢谢你。戚中尉。”

    后面有帐篷的灯影射过来,戚九寒笑着,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说:“姜医生不用客气。还有,你跟他们一样,叫我小九就好。”

    姜席夏缓慢止住抽泣,抬起红通通的眼睛望向他。眼前的男人淡淡勾唇,波光潋滟的眸子明媚至极。

    有那么一些时刻。姜席夏总是模糊的认为自己看到了他的心里。

    安肯尼亚的天空有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位于极寒地区的城市,隔三差五便是暴雪临城。黑云压顶,星星的影子迅速消失于天际。

    天微亮。帐篷内的安尼肯亚人逐个包扎完毕。轻伤的人徒步回家,重伤的人仍然要在这里观察几天。

    小女孩名字叫做瑰拉。她牵住姜席夏的白大褂,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姐姐,我、可以、留下来吗?”

    姜席夏放下手头的工作,扬手覆在她的头顶。目光温柔,宛若繁星点点。她说:“瑰拉,这里太危险。安尼肯亚一旦爆发战争,我没有办法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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