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各挥兵器上前厮杀。

    霸长风左戟右刀,当先向围阵突出,避过一名千夫长刺来的一矛,跟着横刀挥出,斩之于马下。跟着还刀入鞘,大喝一声,迎着两名千夫长,双手挥动方天画戟,就势横扫,“蓬蓬”两声,戟枝撞在两人胸口护胸铁甲,将二人震得倒撞下马,立时狂喷鲜血,倒毙于地。

    余下众将官甚是悍勇,虽见同伴丧命,仍是挺了兵器,围着霸长风与风云十八骑转灯儿似的,亡命厮杀。

    一名千夫长大喝一声,手挺蛇矛当胸刺来,霸长风横过方天画戟振开他蛇矛,顺势砍下,“咔嚓”一声,将那千夫长自肩至胸斜斜砍作两半。纵马前驱,接战迎上前来的十余名北宫将官。

    众人在阵中来来回回缠斗数合,北宫参战将官俱被斩杀于阵前,风云十八骑无一伤亡。霸长风大戟一扬,率领十八骑从这个万人队中杀出,卷起一阵狂风,直奔中军大帐而来。

    众亲兵护卫在慕容绍左右,站高望远,见火光之中,霸长风率领风云十八骑在小丘之下,纵横驰骋,刹那间连毙数十名勇将,冲破这个万人队的阻挡,直奔小丘之上的中军大帐而来,皆是胆寒,忙在慕容绍身前排成枪盾阵,不住放箭。霸长风纵马欲待抢上前去,但数千枝长矛密密层层的排在慕容绍身前,连抢数次,不得近身。

    霸长风见厮杀已久,北宫军兵仍是悍勇异常,未见懈怠,遂不想继续恋战,挥戟连斩身旁十数名敌兵,左手持了方天画戟,右手顺手抓过插在地上的一支长矛,疾向慕容绍投去。长矛去势极是劲急,犹如狂风突进,在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向慕容绍直扑而去。陪侍的焰与护卫的亲兵大惊,数名军卒闪身挡在慕容绍身前,焰抢上前来,手挥腰刀斩在矛杆上,“当”的一声,重重弹回,震得虎口一麻,矛杆兀自突进,“噗”的一声,长矛洞穿坚盾,接连穿过五名军卒身体,钉成了一串,直立在慕容绍身前。

    焰急忙指挥着众亲兵拥卫着慕容绍缓缓向后,退出了霸长风等人视线。

    号角急鸣,此起彼落,大队军马又是从四面八方急驰奔来。

    霸长风向北宫军大营环视一眼,道:“兄弟们,我们走!”众人皆是低啸一声,纵马向营门处杀去。北宫军兵见主将已退,军心一沮,见霸长风等人杀来,纷纷向两旁退却。众人所骑骏马迅如流星,将追兵远远在后面,片刻间便已到达营门。

    此时,觥几仇与素心言已将包围他们的北宫军兵击溃,亦是往营门奔去。

    两路人马杀散营门兵卒,一前一后出了北宫大营。

    这一场大战自日上三竿直杀到夜色沉沉,霸长风所率风云十八骑与梵香等合计二十二人,在北宫军营里与仆从军十万余人厮拼,未分胜败,但北宫军兵死伤者约计三万余人,极为惨重。

    素心言对这队人马有些好奇,遂回头看去,只见在淡淡的火光映照下,那十九人皆是身着黑色铁甲寒衣,手持清一色的玄铁横刀,身披黑色长披风。其中最前一人巾包头,满脸虬髯,脸上画了一道道黑墨,看不出真容,左戟右刀,胯下一匹千里追风乌骓马,甚是威风;后面十八人脸带狰狞面罩,头戴铁盔,只露双眼,脚踏长筒马靴,马靴配有匕首,皆骑同样黑色的骏马,每人背负长弓铁弩,负箭数十只,同时马鞍上还各自挂有自己喜欢的各样兵器,很是威武严整。

    那队人马很快赶了上来,与素心言等三人并驾齐驱。那虬髯者向素心言二人问道:“你等何人,在阵中见你等与北宫厮杀,故此相问,可否见告?”

    “在下首阳山‘投桃报李’觥几仇,幸会幸会!”觥几仇御风而行,向那人抱拳一礼,笑道。

    “久闻大名,‘如此醉酒,与酒有仇’的觥几仇,便是阁下?……幸会幸会!哈哈,在下青埂山霸长风。”那虬髯者亦是向二人抱拳一礼,转头看了看素心言背后昏晕未醒的梵香,夜色之中,看不清晰,向素心言说道:“这位小妹一手枪法真是不赖,佩服佩服。……敢问这位小妹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这位英雄过奖了,我是鬼洞寨素心言。”素心言回了一礼,微微一笑,向那人说道。

    两队人马相偕急奔了一段路,看看已是离北宫大营已远,追兵渐是看不见了。

    那虬髯者霸长风对二人抱拳说道:“请二位见谅,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说完,拍了拍座下马脖颈,只见那乌骓马突然从肩背处伸展出一对长长的翅膀,轻轻扇动一下,“咴咴”嘶鸣一声,振动双翅,向东边黑色的夜空里飞去。后面十八骑亦是如此,紧随而去。

    其时夜已深宵,当空一弯下弦月,繁星闪烁,天上云淡风轻,夜色如水,一片平和。

    素心言与觥几仇又往前慢慢行了一段路,便待相互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