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天下间不知哪个地方的酒最厉害,不过,我倒是认为北冥火烈酒威力最大,……二位大哥认为如何?”那蛇妖过山风扭了头,对着猪妖猪坚强说道,信子在口边胡乱晃动。

    “不过嘛,我……倒是以为是青丘的青稞酒威力最大,行道之人皆知之……你认为呢,梅大哥。”一个四十来岁,白面微须,神情儒雅,像一个读书人模样的男人,将左手握着的那卷战国策在右手掌上轻轻一拍,慢条斯理地说道。

    “淳于意,淳,淳于大夫,看你说的,我可不这样认为,我,我始终还是推崇东胜洲的五锅头酒最,最厉害,不,不信,可试试。”那猪妖紫涨了脸面,眯缝了眼,咂了咂嘴巴,有些结巴的说道。

    “好了,大家都别争了。我们这就来比划比划,”老梅子遂转头向一旁的几个小妖叫道,“儿郎们,速速去寻几只田老鼠来,要活的。”

    “是。”立时有两个小妖站出来,打了旋儿,化作一阵黑风出了去。约一盏茶光景,抓了几只田鼠回来,小心翼翼地放上来,“大王,有了。”

    “好,”老梅子抬手打了个响指,说道,“好,就让这一只大点的田老鼠先喝火烈酒。”

    一小妖忙端来一碗八百年窖藏的北冥火烈酒,放在地上,另一小妖将一只田老鼠浸入那酒中,猛猛的灌了几口,放回地面。只见那鼠喝了火烈酒后,站起身,顿了顿,摇摇晃晃走了十步就倒下了。

    那蛇妖甚是得意!

    第二只老鼠喝了青丘的青稞酒后,蹒蹒跚跚跌跌撞撞走了五步就倒下了。

    那位被称作大夫的淳于意摸着下巴上的胡须微微笑着,身后一个少年人更是得意,说道:“师父,我们这个更厉害呢!”淳于大夫不置可否。

    第三只老鼠喝了五锅头酒,挣扎起身来,昏头昏脑,糊里糊涂,摇摇晃晃的走了十几步也没事儿,最后竟钻进了墙角一个洞里。

    过了几秒钟,蛇妖过山风及大伙儿刚要笑话那猪坚强,却见刚才那只老鼠拎了块板儿砖,从那洞儿里颤颤微微走出来,大喊了一声:“猫哪,在哪儿?给老子滚出来!”随后,“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竟醉死过去。

    那猪妖不禁拊掌大笑,浑身肥肉大颤。

    “我输了,”蛇妖叹了一口气,抓过那酒瓮,仰了头,“咕咕噜”,满满倒入口中,打了一个酒嗝,紫涨了一张蛇头的脸,喷着酒气说道:“很好,今儿个咱弟兄们去杀他个落花流水罢,哈哈,得兄弟们如此,虽死何憾。”

    过山风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将蛇头复又变作精瘦的人面模样,正了正神色,同老梅子握了握手,将腰带紧了紧,趔趔趄趄向兵器架走去,抄起一把丈八蛇矛,朗声说道,“大哥,各位兄弟,老子服从梅大哥军令,就在家等你们大胜归来,再喝他个十碗八碗!”

    淳于大夫也将一个医护急救袋子挎在肩上,看

    了看众人,突然叹了一口气,回头对身后那少年说道,“生子不生男,缓急无可使者。唉,子期,我们也准备一下,随军出发。”

    “是,师父。”那叫子期的少年大声答道。

    各人皆是整装待发。

    大家走出议事厅,看着厅外大院里的八百汉子,有人类壮士,有妖类义士,个个依然血污满身,衣衫蓝楼,却装备齐整,虽经昼间一战,但稍作休整后,皆是精神抖擞。

    老梅子从一个个战士面前走过,看着这些衣衫蓝楼却血性阳刚的兄弟们,有人类的好汉,有妖类的勇士。他将手向右重重一挥,大喊一声,“上酒!”

    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妖和老人抬出两筐烈酒,将酒碗一字摆好了,倒酒入碗,一个个分发到每个战士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