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歌儿从贺兰重华的伤口上移开目光。虽然贺兰重华忍着不叫出来,但风歌儿清楚那是何等滋味。边关征战之时,有时受伤了没有盐水,甚至只能将刀用火烧过之后放到伤口上,避免伤口化脓。光是看着贺兰重华的伤口,便能让风歌儿浑身都痛起来。

    桓兆饶有趣味地看着风歌儿:“怎么?皇后看着害怕?”

    风歌儿淡淡一笑:“贺兰美人伤得重。幸好受伤的不是皇上。”

    桓兆挑眉一笑:“皇后有心了。”

    等到太医用银线缝合贺兰重华的伤口时,贺兰重华已近麻木。他浑身忍不住地颤抖,待太医缝合好后许久才平复下来。

    太医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又从药箱里拿出了一个小药瓶来。

    桓兆皱眉道:“这是做什么?”

    太医回禀道:“贺兰美人的伤口缝合好了,臣这就给贺兰美人上些止血的药。”

    桓兆淡道:“放那吧,朕亲自来。”

    太医怔了怔但也不敢多嘴,将要交给平公公跪了安便退了出去。

    桓兆似是乏了,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时间不早了,皇后也先行回营帐罢。”

    风歌儿领着宝笙走出龙帐,经过贺兰重华身旁时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脆弱得如同那被雨一淋便会碎去的白玉兰。

    待人都出了龙帐,桓兆走到贺兰重华身旁缓缓的蹲下,他贴在贺兰重华耳边压低了声音问道:“为什么失手了?”

    贺兰重华强打着精神回道:“曹相身旁的护卫都是高手,又有另外四个黑衣人出来搅局,所以失手了。”

    桓兆面色阴沉如水:“另外四个黑衣人?是谁的人?”

    贺兰重华哑声道:“是曹相的人,来刺杀皇后的。”

    “唔。”桓兆低低应了一声。他将小药品打开闻了闻,一股刺鼻的味道飘出,还有雄黄的味道。桓兆将小药品一倾斜,将整瓶药都倒在贺兰重华脚踝的伤口上。他猛地一伸手将药粉压在贺兰重华的伤口上碾了碾:“你知不知道这是多好的机会?!朕以身犯险调开所有的侍卫,你却失手了?朕留你何用!”

    贺兰重华疼得眼前一黑就要昏厥过去,但药刺激着伤口又强迫他清醒着。贺兰重华整个人都疼得痉挛起来。他声音颤抖得几乎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是臣没用,请皇上责罚。”

    桓兆出够了气这才从贺兰重华的脚踝上将手收了回去。他拿起帕子嫌恶地将自己手上的药粉和鲜血擦干净:“若不是你还能为朕治病施针,你以为朕还会留着你的狗命?!”

    不等贺兰重华喘过气来,桓兆又一把卡住了贺兰重华的脖颈,他手上用着力嘴里恶狠狠地说道:“你应该知道在你之前的几个乐师是怎么死的吧?你若不想跟他们一样最好好好为朕办事!否则你的下场将比他们更加难看!”

    贺兰重华剧痛之时又被桓兆卡住脖颈猛烈的晃着,一瞬间就彻底失去了意识。桓兆见软倒在地的贺兰重华心中“咯噔”一跳,赶紧松开了手。

    桓兆伸出手放在贺兰重华鼻尖下探了探,确定了贺兰重华还活着,这才放下心来命人将贺兰重华抬出了龙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