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贴身伺候的跟着上了山,他们这群人都在山脚阴凉处等着。

    那人说他们法事还有许多天,问了王氏知道她们如无意外,往后每日晌午都会来,便是以后都不带干粮了,还问王氏能不能做些别的吃食。

    毕竟再好吃的面若是天天吃,也会腻得慌。

    王氏看了一眼纪姝,见纪姝点头,便放心地答应道:“能的,只是每日具体做什么,得看家中有些什么菜蔬,或是客官想吃什么,若是我们做得来也可。”

    见王氏答应了,那人倒是不挑,边吃着蒸面边道:“婶子不拘做些什么,就我们三人的份,只每日有些变化即可,银钱上不必担忧,必不让婶子吃亏的。”

    那人自称姓沈,是京中一沈姓人家的管事,因此王氏等人便称他为沈管事。

    纪姝也很高兴,没想到还能接到私单,这也算是私人订制了,若是做得好,说不定可以展开一门新业务。且这些人一般出手大方,经常有打赏,说不定比卖面还要挣得多些。

    这日也同昨日一般,八十多碗面很快便卖完了,甚至还陆续有下山的人来问,见卖完了,还颇为遗憾。

    王氏跟纪姝商量,明日再增加一些,准备一百碗的量,再多便不准备做了。

    炒菜和蒸面都没问题,费劲的是手擀面条,如今已经是一家四口齐上阵了,再增加下去,真的负担不来,太累人了。

    面都卖完了,最后还剩下的两碗绿豆水也让王氏送给没吃上面的两位客人了。

    那两人坐在桌边喝着绿豆水歇着,王氏纪姝等人也不急,慢悠悠往车上收拾着东西,等到那两人喝完道谢离开,王远丰上前把那张桌子搬起来往下一折,便提上了牛车。

    正这时,从山道上下来了两辆马车,领头那辆十分气派,一看就是权贵之家的。那辆马车一旁有一年轻公子骑着骏马。他陪着祖母从山上下来,正好一眼看到王远丰折叠桌子那一幕,这时见他赶着牛车要走,当即出声阻止道:“等等!”

    王远丰四面看看,才确定那年轻贵公子是在叫自己,当即停了药甩出去的鞭子,有些紧张道:“公子可是在叫我?”

    那年轻公子靠近马车帘子似乎说了句什么,便打马上前来,还没跟王远丰说话,之前跟王氏订餐的那沈管事便先赶到了那公子马前,行礼道:“大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那贵公子随意瞥了他一眼,道:“无事。”便又朝王远丰这边而来,沈管事不敢怠慢,也慌忙跟着过来。

    那贵公子在纪家牛车旁停住了,问王远丰道:“这位小兄弟,我看你那桌子有些意思,是哪里买来的?”

    王远丰也不知道,就没搭话,而是看向了王氏。

    沈管事赶紧上前对王氏介绍道:“这是我家公子。”又对那年轻公子道:“大公子,这家人是昨日起便在这路边摆摊卖吃食的。”

    王氏从牛车上下来,敛衽道:“好叫公子知道,这桌子并不是买的,民妇家中以前是开木匠铺子的,这桌子乃是家中自己做来用的。”

    “我非官身,大娘不必如此自称。敢问大娘可知道如今哪里可以买到啊?”那公子一副金尊玉贵的样子,却并不傲慢,反倒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王氏见此,倒是没有那么紧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