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兰芝如实转告,见她失落,又强调:“不过姑娘好歹是吃了,看上去很是喜Ai的样子。”

    鹤生笑了笑,心却不住往下沉。

    不可能不失落。

    她不是铁打的人,怎么可能不失落。

    像从天上掉到地下,她无法习惯原来那么一个心软的人也会如此冷淡地对她。

    然而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不光习惯了这种冷淡,甚至有时会从心底庆幸,至少那人看上去暂时没有离开京城的想法。

    日子再次恢复平静。

    她依然住客栈,但是偶尔会回去几趟,也偶尔会与文卿碰上几面。时间一长,那人逐渐不再与她冷眼相对,而是看她一眼,然后颔首相避。再到后来,与她在廊下迎面遇上时,都愿意施舍她一个浅笑。

    她知道一切正在慢慢变好。

    这样就已经足够了,总有一天,她相信总有一天,这一切会过去的,而她们也会恢复以往的亲密。

    “关照那个小孕妇?”某日,客栈,公主确认道。

    “是。她因为肚子里的孩子跟家里闹了点不愉快,日后若她仍不肯回家,我希望公主能让她留在公主府当值。”

    “可以是可以,只是……”

    “什么?”

    公主看着她眼底盛满的笑意,无语道:“你也不用只是因为那人对你笑了一下,就如此高兴吧,这德行,真是越来越不值钱了。”

    鹤生今日心情好,因此并未反唇相讥,而是无所谓地笑,“我这德行是什么德行?”

    “春光明媚的德行,”她泼冷水,“我十分讨厌你这副卑微的样子,这样一点也不像你。”

    这番话倒让她意外,鹤生益发生笑,“在公主看来,贫道又是怎样的人?”

    “你……总之,不该是这样的,”公主不耐烦道,“你不觉得你们这样是相互拖累么?我觉得你应该借此开始新的生活,而且,你知道我不喜欢她,那种温温吞吞又一根筋的世家小姐,最讨人厌了。”

    “讨厌?”鹤生失笑,“我以为公主就好这口呢。”

    她这里说的是公主身边的那位小奴隶。

    而说到这茬,公主成功破防了,骂骂咧咧地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才留步回头道:“过两日六皇兄的生辰宴,你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