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赵锦养气功夫到家,也难免有些坐不住了。

    “只管把心放进肚中。我将话放在这里,兄长年内必有高升,短则一两个月就有好消息传来。”为了让兄长安心,赵昊无奈再次施展大预言术。

    “好,我信兄弟的。”这种事,赵锦也不好直接写信给贵同年询问,只能盼着赵昊的预言再次命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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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锦说干就干,当晚就与赵昊商量着写好了弹章。

    翌日一早,他便乘轿赶往位于太平门外、玄武湖畔的南京都察院。

    太祖定鼎金陵时,将文武衙门统统设在了皇宫正门承天门外,唯独把三法司单独安排在太平门外,以示法司独立于文武衙门之外。

    这里依山傍水、风景如画、交通也不拥挤,在此上班本就十分的闲适。等到成祖爷迁都之后,南京三法司就更加无所事事了。不少老大人甚至提着鸟笼子来上班,每天沿着后湖溜溜弯,在树荫下杀几盘象棋,回到衙门里吃个午饭睡到傍晚,便提着鸟笼下班去了……

    对于没有追求的官员,这里实在是修身养性的好地方。但赵锦迫切渴望,能抓紧干一番事业,好将失去的时间补回来。对他来说,在这里上班,无异于一种折磨了。

    是以起复没多久,他便因为格格不入,与同僚搞得关系颇僵。

    当他轿子在都察院中落下,原本在凉亭中尖着嗓子、扭扭捏捏唱曲的几个御史,马上便住了口。他们可不想被倚老卖老的赵老御史说教……

    “散了散了,各自办差了。”一个三十来岁,面皮发黑的御史,从石栏上抓起了自己的紫砂壶。

    此人正是当初到赵府敲竹杠的,那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御史。

    众御史也没了兴趣,拿起各自的鸟笼、茶具,怏怏散去了。

    “马大人留步。”赵锦却叫住了那黑面御史道:“本官有事与商议。”

    原来他姓马。

    马御史暗叫倒霉,转头挤出一抹笑容道:“商议不敢当,前辈有何吩咐?”

    “我有一份弹章,请马大人过目。”赵锦沉声说一句,从袖中掏出了那份弹章。

    “哦?”马御史倒是不敢怠慢,将赵锦让进自己的值房,搁下茶壶,看起弹章来。

    “嘶……”阅毕,马御史不禁倒吸口冷气,看向赵锦道:“要弹劾魏国公?”

    “不错,本官在南京多年,早就听闻魏国公诸多不法之事,如今蒙恩起复,正是报效天子之时。”赵锦便正色道:“马大人去岁才从南城巡按任上回衙,对魏国公的事情应该多有耳闻,敬请帮我参详一番,看看有没有修改补充的地方。”

    顿一顿,他又拱手道:“若能联署,就更是感激不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