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舱中,江风轻拂着纱幔,送来淡淡稻香,那是吴淞江对岸稻穗灌浆的味道。

    至于吴江这一侧,虽然有良田万顷,但有道高高的石塘隔着,是闻不到稻香的。

    舱室中,易知县频频劝酒,准备将赵二爷灌醉拉倒。

    他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摸到了赵二爷的命门。见了酒能不喝吗?喝了酒能不醉吗?

    好在赵守正也有自知之明,饮了三杯便按住酒盅道“先谈正事儿,喝了酒就只能谈风月了。”

    “哦呵呵……”易知县干笑两声,无奈苦笑道

    “老弟还真执着啊,好,你请讲。不过愚兄可有言在先,要是想让本县开闸泄洪,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吧,以免伤了咱们兄弟的感情。”

    “呃……”赵守正咂咂嘴道“老兄真厉害,一下就猜到我的来意了。”

    “这有什么?历任昆山知县都要跟吴江谈此事。而且不光跟吴江谈,还要跟松江谈,可谈来谈去,谈成过一次吗?”易知县夹一片套肠使劲咀嚼起来。

    “没有。”赵守正摇摇头。

    “那就是了嘛,历届前任都能顶住不答应,到了愚兄这里,我怎么好破这个例?”易知县感受着口中大肠小肠弹又弹的爽腻快感,惬意的闭上了眼道

    “老弟听我一句劝,别以为自己是父母官,就真给县里操爹妈的心?人家是过日子的,咱们都是过路的,犯不着干这种得罪人的事儿。”

    “老兄此言,在下不敢苟同。”赵守正闻言正色道“当初上任前,一位老前辈曾对我有言,如果一件事对朝廷、对百姓、对士绅都有利,就应该排除万难,苦干实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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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嚏……’上元县衙,正在一号小妾腿上午休的张知县,忽然打了个喷嚏。

    “冷。”张东官哼一声,眼都不睁。

    二号小妾忙给他盖毯子。

    不一会儿,张知县又哼一声“热。”

    二号小妾翻翻白眼,又给盖着毯子的老瓜娃子打起了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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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江官船上。

    易知县听完哭笑不得。“可这件事,对我吴县有害无利呀,你一样办不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