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的意思是……”巴孟德忙问道。

    “那个明国的公子赵,杀害了我的总督,还有数千西班牙勇士,侵占了以陛下之名命名的菲律宾!”副王阴沉着脸道:“陛下就是再宽宏,也绝对不会饶恕他们的!”

    “但是教会的意思是……”巴孟德小声提醒道。

    “教会是教会,陛下是陛下。”副王淡淡道:“看在枢机主教的面子上,我给你这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去维拉克鲁斯,带一支分舰队,去哈瓦那扣押那些明国人的船,然后把他们统统送到墨西哥城来!”

    说着他叹了口道:“不管陛下最后如何决定,手里多点筹码总没错。”

    “明白了殿下。”巴孟德应一声,然后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壳道:“哎呀,忘记了。枢机主教大人命我陪同耶罗主教去梵蒂冈,禀告佛朗哥主教的义举,这两天就出发!”

    “这样么?”维拉斯克斯副王有些冷淡瞥他一眼,心说果然野种就是野种,一点都不像铁血的阿尔瓦公爵。

    “是真的,殿下。”巴孟德一脸为难道:“不然我去跟枢机主教说明情况,请他另外找人护送主教吧。”

    “你是见证人,别人又没亲眼见过佛朗哥神父的义举……”副王微微摇头道:“我会安排别的将军去哈瓦那的。”

    “那真是太遗憾了。”巴孟德擦擦汗道:“能为死难的勇士复仇,是我梦寐以求的!”

    “会有机会的。”副王挤出一抹笑,又问道:“对了,你对明国人的战斗力有何评价?”

    “很……”巴孟德的汗珠子又出来了。

    他本想按照奥肯德上校的意思,好好讲一讲明国海军的进步。以及转告副王上校的遗嘱——‘在彻底改革海军之前,不要再与明国人开战了。我们要学习明国,改革海军……”

    但话到嘴边,又想起自己借着枢机主教才好容易从这件事里脱身出来,要是再节外生枝,又陷进去就麻烦了。

    经过吕宋海上的两次败仗,在海上颠簸这半年他彻底想清楚了。干嘛非要像奥地利的唐·胡安殿下那样,把一辈子都用在给自己正名上?

    做个快乐的私生子,吃香喝辣、欺男霸女它不香吗?

    想到这儿,他不由缓缓摇头,改口道:“很抱歉殿下,我没有跟他们作战过。菲律宾舰队的主力被奥肯德上校一战败光,我这个光杆司令只能先撤回宿务了。”

    “难道宿务就没有人和他们交战过吗?”副王有些压不住火气道。

    “和他们交战过的,不是死了就是被俘虏了。”巴孟德少将忙胡扯道:“不过菲律宾的台风帮了他们大忙,所以很难讲他们到底什么水平。”

    “你去吧。”维拉斯克斯副王见过太多精致利己的贵族,这些人只说对自己有利的话,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一点都不愿承担对自己不利的风险,

    见套不出实话来,他便不愿再在巴孟德身上浪费时间了。

    “把桑德总督最新的那份报告拿来。”待巴孟德告退后,副王沉声吩咐自己的书记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