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说得没错,南街果真比城门口繁荣许多。

    但街道依然充斥雾气,行人皆神色严肃,来往间并无笑谈。

    宋夏回头看,见江月白跟随上前,才抬手推门。

    “吱—”

    沉重木板发出细长声响,灯光照射,隐约可见浮灰飘荡。

    客栈空荡,并无小二跑堂。老式柜台后,红纸卦象贴于白墙之上,看着十分突兀。

    宋夏从袖中掏出钱袋:“店家呢,有客住房。”

    话落,仍没人出来,身后传来江月白的咳嗽声。

    她蹙眉,不耐地敲击桌面:“喂,到底有没有人?”

    咚咚三声后,才听见窸窣的脚步声。

    有老者身披薄衫,手中掌灯,蹒跚地迎出来:“抱歉二位,我睡得正熟,还以为是梦境。”

    他将烛台放在桌案,从抽屉取出账本,又颤微着去拿笔记录:“客人,是要两间房吗?”

    江月白刚想答好,话未说口,却听见身边人答:“不必。”

    他一怔,恍然转眸看去。

    宋夏俯趴在案台,指尖有下没下地轻点着:“一间软床房,再准备热水和饭菜,口味...”顿住,瞥向身侧,“尽量清淡些。”

    店家缓慢点头,皮肤在昏黄灯光下更显苍老:“二位拿好钥匙,我这就去准备吃食。”说着,就要往伙房走。

    宋夏蹙眉,总算琢磨出不对:“这间客栈没有其他小工?”

    老者颤声说:“姜国先有战争,后出妖祸,年轻人早就走光啦...”

    江月白抬眸看向白墙,轻声问:“至从迈入都城,我见各家各户都贴红纸卦象。敢问老人家,其中可有深意?”

    店家驻足,手握烛灯偏过身:“这可不是普通卦象,是大人为保百姓安危,特意发放的除妖符。”说到后面,语气明显带有敬意,“如今时运不济,也只有大人会考虑我们了...”

    他边说边缓步退去,帘帐拂起而落,片刻听见生火动静。

    宋夏提起钥匙看了看,随手指明方向:“二楼第三间。”继而转眸没,问,“你说李景之有何能耐,竟叫姜国百姓又惧又敬?”